第49部分(第1/4 頁)
兩人寒暄幾句,秦中仁讓他坐下,自己也坐在椅子上,不跟他周旋,開門見山,“聽說趙副尉今日前來,是為我那大女兒……”
秦中仁心裡始終沒底,一壁說一壁打量趙斌的神情,見他穩坐如山,不知得了魏王什麼指令。一時間更加心慌意亂。
趙斌痛快地答了個是,他是上過戰場的人,學不來那套拐彎抹角,“令嬡嫻淑莊靜,相貌標緻,我心往之,今日特攜媒人到場,願與令嬡永結同好,白首不離,還望秦知府成全我。”
那媒人見多了這種場面,當即向其他人使個顏色,一起將大雁和禮品送到秦中仁跟前,請他收下。
大雁被人用紅綢捆住了翅膀和嘴巴,大抵是掙扎得累了,目下一動不動的。
秦中仁為難地皺了下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末了長長一聲嘆息:“實不相瞞,我剛從後院過來,內人跟我提起此事。慕慕不如趙副尉說得那般剔透,她性子野,難於管教,再加上內人捨不得,想多留她在家一兩年,暫時沒有許人的打算。”
這便是拒絕了,趙斌是個聰明人,明白這是推脫之詞,亦不勉強,站起來抱拳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多叨擾。這些禮品就當是送給秦知府的,願您身體康健,益壽延年。”
說罷沒讓人帶路,舉步走出內室,同來時那般灑脫隨行。
秦中仁望著他的背影,五味陳雜,要說趙斌確實算個才俊,這麼些年跟在魏王身邊,得他重視,日後前途無量。無奈秦慕慕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他做再多都是徒勞。
秦中仁坐回圈椅裡,靜靜地想了很久。
*
相比秦府的熱鬧,魏王府便顯得安靜多了。
陶嫤醒轉時,已是辰末。大約是前一晚在湖心亭吹了冷風,早上起來說話囔囔的,連帶著頭也有些發暈。
她扶著腦袋歪在窗戶旁,想吹吹風好受一些,無奈不見效。
玉茗上前給她披了件褙子,語氣遲緩道:“想必昨晚受涼了,姑娘多穿些,我讓人去煮碗薑湯端來。您先喝下,若是再不好便請大夫。”
這麼一說,陶嫤想起來了,“我昨天好像在亭子裡睡著了,是誰送我回來的?”
印象中她搶了江衡的地盤,把整個矮榻都霸佔了,躺在上面愜意地納涼。後來也不知江衡走了沒有,她不知不覺便睡著了,那是怎麼回來的?難道江衡沒走麼?
果不其然,玉茗說是魏王,“您那會睡著了,魏王抱著您回來的。真是多虧了魏王,否則您在那種地方睡一夜,第二天起來人就不行了。”說罷一頓,還是想不通,“姑娘怎麼能睡著呢,雖然是王府,但就沒有一點防備心麼?”
上回在別院還遇襲了呢,戒備再森嚴,難保不會出現疏漏。也只有她的心這樣大,吃一塹不長一智。
陶嫤赧然,被她說得不好意思,“當時魏王就在身邊,我沒想這麼多,覺得有他在就很安全。”
那倒也是,魏王率兵出征,勝仗無數,普通人根本憾動不了他的分毫。
但玉茗還是不放心,想起昨晚魏王送姑娘回來時的場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雖然合情合理,但最後魏王踏入姑娘的閨房……他看姑娘的眼神,不是單純長輩看晚輩的眼神。
玉茗搖了搖腦袋,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魏王剛正不阿,怎麼會是她想的那樣!
*
端午節過後,魏王府又恢復到平靜的日子裡。
江衡每日早出晚歸,很少有時間跟她一起用飯,即便有也是匆匆兩口就走了,根本說不上幾句話。
陶嫤發了一場病,體溫餘熱不退,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正是那晚去湖心亭吹涼風的緣故。
她迷迷瞪瞪地躺在床上,身邊只有丫鬟照顧,格外地想阿孃。夜裡一個人躺在被子裡哭,又不好意思哭得太大聲,免得讓白蕊她們聽見了笑話,只低聲啜泣。她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沒出息,不就是一場病麼,休息幾天就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偏偏心裡脆弱得很,止不住地嗚咽。
被子被她洇溼了一角,她在上面蹭了蹭眼淚,一抬頭髮現床頭似乎站了一個人。
正要驚叫,那個人坐在床沿,低聲道:“是我,叫叫。”
江衡的聲音。
這兩天他很忙,是以陶嫤生病了也沒有驚動他,不想讓他費心。
沒想到他還是過來了,不知道誰透漏的訊息。
☆、第72章 受傷
廊外懸著燈籠,勉強能照到屋裡來。昏昧晦暗的光線,勉強能看出江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