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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衡的房間是什麼樣子?這會院子人少,泰半都到前院去了,也沒人管她,她便正大光明地參觀起了江衡的房間。
正室整潔莊肅,前方懸了幅竹韻常青的掛畫,條案上置著香爐,跟她的房間沒什麼區別。陶嫤來到烏銀犀角屏風後面,再往裡走,便是江衡的寢室。她按捺不住好奇,伸出腦袋往裡面瞅了瞅,入目是一扇紫檀多寶閣,上面置著各種珍稀古玩。
陶嫤被上頭的釉彩四季花卉紋寶瓶攫住視線,忍不住走上前去,稀罕地摸了摸瓶身,“真漂亮。”
沒想到江衡會是個喜歡收集古玩的人,她一格格挨個看去,有前朝名人的畫卷,還有犀角雕芙蓉鴛鴦酒樽,以及黃楊木雕的筆筒,和各種玉佩玉器。看到最後一格,陶嫤發現她前天送的一對玉絛鉤被單獨放在最大的格子裡,並用剔紅纏枝蓮紋托盤盛放。
仔細回想了下,江衡今天好像確實沒戴這對絛鉤。
陶嫤拿起來看了看,發現環構有一處出現了輕微裂紋,大抵是上回她摔壞的。
所以他才沒帶麼?還寶貝似地放在這裡,生怕別人弄壞了一樣。陶嫤彎起唇角,把玉絛鉤放回原處,繼續往裡面走。
走過落地罩,一扇大理石小插屏後面便是江衡的內室。
陶嫤以前沒幹過這種事,既忐忑又興奮,好像馬上要窺到什麼秘密似的。不過定睛一看,江衡房裡確實沒什麼可稀罕的,床榻被褥鋪疊整齊,翹頭案上的文書拜訪規整,窗明几淨,一覽無遺。
再一看,床頭扔著幾件中單貼裡,應當是他早晨換下來的,僕從還沒來得及收拾。床邊的香几上放著他解下來的束帶,隨處可見他亂扔東西的痕跡。若是沒有僕從打理,恐怕屋裡早就不能見人了。
陶嫤是個有點潔癖的人,見不得別人邋遢,上前順便將那幾條束帶撿了起來,整整齊齊地放在床榻上,再把江衡的中單貼裡撣了撣,疊好一起放在床頭了。
參觀完房間後,陶嫤走出正室,正好有兩個僕從往這邊走來,見到她欠了欠身,“郡主可是來找魏王?”
他們是來給江衡收拾屋子的,方才前院催得急,收拾到一半便被叫了過去。目下總算抽出時間,忙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陶嫤指了指八仙桌上的食盒,“我來給魏王送粽子,方才已經見過他了,這會正要回去。”
言訖揹著雙手,步伐鬆快地走出瞻雲院。
那兩個僕從來到內室,卻見室內整齊乾淨,與他們離去時截然不同。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魏王自己回來收拾了?
不太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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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江衡生辰,他邀請的都是男賓,但因又是端午節,不少官員帶著自家閨女前往,一來跟廣靈郡主套套近乎,二來說不定有機會跟魏王攀親。
到場的人都知道,江衡一直沒有娶妻,非但如此,連妾都不曾有一個。
旁人都道魏王眼界甚高,庸脂俗粉根本看不上,饒是如此,還有不少人擠破了腦袋想把閨女送進魏王府。
秦中仁便是其中一個。
他認為自己跟魏王關係不錯,再加上自己女兒生得貌美如花,若是有機會跟魏王接觸接觸,他不信魏王不會動心。二十好幾的男人,只要不是有特殊癖好,誰會面對美人而坐懷不亂?
思及此,秦中仁緩緩放下茶杯,不動聲色地對著江衡淺笑。
壽宴已經開席,不少人舉杯宴飲,祝福魏王福延新日,慶壽無疆。江衡滿飲一杯,忽而想起那日在車上,陶嫤嫌棄地說她不喜歡陶臨沅喝酒時的表情,頓了頓,將剩下的幾杯換成釅茶,“本王最近胃不舒服,以茶代酒,各位擔待。”
武縣尉幾人面面相覷,旋即笑道:“魏王保重身體要緊,不必在意下官們。”
說著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大呼過癮,讓隨侍的舞女倒滿酒杯,另外說了些客套話,轉頭與其他幾位官員對飲去了。
江衡撐著下頷,若有所思地轉了轉茶杯,問一旁的侍從:“郡主在做什麼?”
侍從彎腰,附在他耳邊道:“回稟魏王,郡主正在後院招待各位女眷。”
想到那個小不點招待人的場景,江衡不由得低低笑了,倒是有些難為她,不知她能否應付得來。今日不少官員帶了千金前往,他們的那點兒心思,豈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只不戳穿罷了。
不知陶嫤會如何應付她們?江衡反倒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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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瞻雲院出來後,白蕊玉茗過來尋她,說是一干女眷已經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