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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琨也很遺憾,鑲五彩寶石的金釵多麼華麗,姐姐怎麼就欣賞不動呢?
家人相處總是最輕鬆的,也是時間流逝最快的,眨眼間已經穿上了春衣,離選秀沒有幾天了。
王珺也不免有些緊張,李氏耳提面命一些她打聽來的選秀小常識,選秀小技巧,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平平安安得比什麼都好。
這一天還是早早的到了,三更的天還是一片昏黃,暗沉沉的什麼都看不到,天上星雲密佈,想必明天必是一個大晴天。
春曉將雙手浸入熱水,仔細的連指縫都一一洗過,才輕柔的勾起床簾,裡面的王珺已經睜著雙眼看著她,美目中毫無睡意。
浴室裡早已備了香湯,上好的玫瑰油,王珺日日使用,再撒些玫瑰花瓣裝飾,每次沐浴都是一種享受。
換上統一下發的旗裝,將濃密的頭髮編成一個大辮子,用紅繩綁了,再系一個蝙蝠形狀的金裸子,寓意福到。
略施薄粉,以示尊敬。
真到了上騾車的時候,王珺反而淡定了,正襟端坐在騾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同李氏說著話:“娘,你不要憂心,左右不過走一趟,當今正是用人的時候,選秀當以家世為主,約莫著容貌倒是其次,我倒是不太擔心,如有萬一,宮門固然深似海,其他府邸有豈是那麼好相與的。”
李氏紅著眼,這選上憂心,選不上豈不是更憂心,哪裡能承認自家孩子處處不如別人呢。但這話卻是不敢跟王珺說的,只略提到:“你如此想甚好,其他的高門貴女我們也不去攀扯,跟你父親相近官職的處好,我已經都打好招呼了,你只管坦然的相對,成與不成,我與你爹爹都是不在乎的,咱是農家起身,從不敢肖想不屬於自己的富貴。”
“我年歲略大,說不定聖上不喜。如今這樣已是很好了。”王珺頷首。
李氏看著王珺玉白的臉龐,還是有些擔心,總覺得,這一去再見就難了。
車廂裡沉默下來,都沒了說話的興致,不管怎麼說,兩個人心中都有數,除非有人作梗,否則王珺便沒有落選的可能。
遠遠的能看到巍峨的宮門,綠瓦紅牆,莊嚴肅穆。
正黃漢軍旗的參領遠遠的看到王父,笑著來打招呼,將木牌掛在騾車上,上面寫著正黃漢軍旗大理寺少卿王堔之女王珺。
交代一個小兵帶他們的馬車去排隊,阿楚輝與王堔點頭示意,各自分開。長長的車龍靜悄悄的分成兩列,百餘輛車子無一人喧譁。
這一天,即短且長,當太監高聲唱道“正黃漢軍旗大理寺少卿王堔之女王珺留牌子”的時候,王珺的心中充滿了茫然,她是與天掙過命的人,穿越女徐晴的奪魂,再世為人的時候,瞭解到這個朝代的風俗人情之後,但是她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幸好貧困,世人對女子苛刻,然貧家女不同,生存大於一切,束縛自然會小很多。
高高階坐在上的康熙,她並沒有看清楚,只看到鴉青色的衣角,繡著祥雲團龍,遠遠的聲音傳來並不真切,隱約間清亮溫柔:“此女溫恭淑慎,留。”殿內為之一靜。
隨著太監的手勢,王珺靜默的退下。跟著前來接引的女官去了左側殿,已有三位美人候著,皆是不相識的。
眾人行了平禮,均是靜默的坐著,其中數王珺最為年長,其他幾位姑娘,臉盤稚嫩,並沒有長開。
“小主,請喝茶。”指引女官輕手輕腳的將茶盞放在桌上,束手立在王珺身側。
王珺這一整天滴水未進,此刻見上了茶水,彷彿一瞬間所有的飢餓乾渴都湧了出來,然殿內寂靜,大家的茶盞都分毫未動,王珺也不好例外,只端起來潤了潤唇算罷。
就這般端坐著,脊背挺直,眉眼低垂,做出溫柔恭順的樣子等待下一步宣召。
王珺一時有些出神,這就算進了宮,終身大事也解決了,然而並沒有喜悅的感覺,這宮內處處是拘謹,時時有規矩,幸而如今只有一位鈕鈷祿妃,皇后已逝,鈕妃掌管後宮事宜,其餘皆是庶妃。
王珺並不是一個甘居人下的人,她有無比強健的身體,自認長得不差,更是一個怪力少女,不求多的,一宮主位還是可以謀求的。
天色昏黃的時候,殿選結束,左側殿只有她們四人,代表著,此次正黃旗和鑲黃旗只有她們入宮。
這是個極好的訊息。
“小主,請。”指引女官笑著向她解釋,可以去景仁宮了。
幾人對視一眼,點頭笑過才各隨著指引女官走了。
“景仁宮略有些遠,小主且忍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