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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薛建鄴滿是藥味的大床,背過身去佯裝睡覺。
卻豎了耳朵聽淨室裡的動靜,只聽裡頭隱約響起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接著是薛建鄴略有些虛浮的腳步聲。聽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蘭欣嚇得忙閉了眼睛,渾身緊繃。
薛建鄴看了眼床上之人怕得瑟瑟發抖,不禁失笑。還道她膽子多大呢,也不過如此,怕是現在正後悔方才的舉動呢吧。也懶得理會,只冷哼一聲,徑自到外間的榻上躺下不提。
待劉媽媽領了小丫頭進來收拾時,見她家小姐一個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恨鐵不成鋼的直嘆氣。
因著薛懷義回了府,第二日兩人起來梳洗後,便一同趕往上房給薛老太太請安。老太太顯見是心情極好,見了薛建鄴竟破天荒的露了笑。
人到齊後,蔣氏才跟著薛懷義姍姍來遲。當年先帝爺打下天下後曾頒了條例,年節前後的一個月時間,百官是不用上朝的,除了皇帝有什麼命令私下招了去密談,其他時間皆可以自行安排,是以薛懷義這會子才有空在家。
蔣氏跟在他後頭,一把年紀的人了,今兒竟挑了件緋色的襦裙,綠色的襖子襯了氣色極好。不過是一夜間的功夫,竟就有了這樣好的面色,顯見是昨夜被老爺子好好滋潤了一番。
立在一旁的薛子瑾見了老爺子,上前一步扯了他袖子,甜甜道:“爹爹。”
薛懷義笑了笑,寵溺地摸了她的頭,轉臉對著薛太夫人道:“母親昨夜睡的可還好?”
薛太夫人笑著答:“好好好,你就別掛心我了,既人到齊了,就開飯吧!”
蔣氏不屑的瞟了眼薛子瑾和煙霞,扭身上前扶了老太太的胳膊,“媳婦扶您去飯廳。”
說著攙了薛太夫人領先往前頭去了,一眾人便也跟在後頭。蘭欣彆扭的緊跟著薛建鄴,低著頭,眼睛瞅著薛建鄴白袍的衣襬,因此並沒發現廳中有道一直打探她的眼神。
薛建鄴看著薛子平那賊勾勾的眼神,心裡是又氣又恨,就這樣的男人,自己媳婦死了才多久,就大庭廣眾之下不錯眼的看著別的女人。先不說他這麼做對不起死去的自己了,當著一大家子人的面覬覦大嫂,這樣真的好嗎?真不知道平素蔣氏是怎麼教的,竟然教出個這樣的混賬!
薛建鄴自看清薛子平的為人後,就覺著他哪裡都瞧著不順眼,直怪自己當初怎麼就瞎了眼,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給這麼個東西。
就不能給他這個大哥留點臉嗎?薛建鄴不自覺代入身份,冷著張臉,道:“三弟這是看什麼呢,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薛子平一頓,神色尷尬的看了薛建鄴一眼,張了張嘴,到底沒敢說話。
蘭欣也是一頭霧水,看著莫名其妙發火的薛建鄴撇撇嘴,默默落了兩步。倒是一旁關注他們動靜的馮氏嗤地一聲笑了,走過來拉了蘭欣,道:“大嫂,咱們快去吧,不然娘該說了。”
薛家人丁不旺,之前的老侯爺又是草莽出生,薛老太太對兒媳婦也沒那麼多要求。是以薛家並不像錦州城裡那些所謂的大戶人家,吃飯的時候兒媳婦要站著佈菜立規矩。丫鬟僕婦們上了菜,一大家子人便按輩分坐了,往常薛懷義和蔣氏都是一左一右坐在薛老太太旁邊的,今兒也不例外。
但薛建鄴就不能跟從前一樣了,他雖是庶出,但到底佔了個長。往日都是直接坐在薛懷義的下首,兩個嫡出的弟弟坐對面蔣氏下首,但若今日還那麼坐的話,新來的煙霞姨娘就不好安排了。再是妾,那也是長輩,不可能叫她坐自己下首吧。
何況,能給蔣氏添賭,他也犯不著和煙霞姨娘過不去不是。
眼見著薛建鄴給煙霞讓座,蔣氏氣得恨不得咬碎銀牙,就知道這小孽種不是什麼好東西!竟見那煙霞果真就要落座,蔣氏不耐了,筷子一丟,不善道:“煙霞姨娘怕是不知道吧,這京城可不是鄉下地兒,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上得了桌的。”
煙霞也是極會看眼色的,見蔣氏這話不善,忙覷了薛懷義,見老爺子目不斜視的盯著面前的雞蛋羹,明顯沒有幫自己的意思。雖然知道這也的確是京裡大戶人家的規矩,但見老爺一句話也不說,到底是心下有怨。只她也知道,主母教訓姨娘,老爺都沒法開口的,她一個說好聽了是半個主子,說難聽了就是主母的奴婢的姨娘,能有什麼資格和主母對抗呢?
收了那一絲尷尬和怨氣,很快就浮了笑臉,將椅子往外拉了拉,笑著道:“奴婢省得,這是看大少爺身子不好,特地幫大少爺拉了把椅子的。”
薛建鄴收起看笑話的心思,心道這姨娘段數高啊,這薛家有這樣的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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