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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他的粗暴強勢,明顯還是齊修遠這位好遠哥的溫聲細語更能夠打動人心。就不知道他阿孃會不會把齊修遠的這番話真正聽到心坎裡去。不在做出什麼讓他們父子覺得傷心難過的事情出來。
齊修遠的話就像是一根鋒利無比的金針一樣狠狠扎進安靈韻的心窩裡,讓她本來有所觸動的心重新變得緊縮起來。她擰著眉毛,態度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抗拒,“不管他所說的一切是真是假,我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不過,等到他平安從練功房裡出來,即便是你們不過來接我,我也會自己回北疆去的。我知道自己的根紮在哪裡,不會做什麼悔恨終生的傻事的。”
“為什麼您就一定要堅持等他出來再離開呢?難道你們之間有過什麼約定嗎?”齊修遠一邊不動聲色地問安靈韻,一邊用警告的眼神暗示趙廷凱不要添亂。
安靈韻聞言,臉上的表情很有幾分複雜的低聲開口:“他進去的時候親口對我說過,這說他對我的最後一次信任,如果我再次辜負他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來。”
☆、第166章 入彀
“您……您是因為他的威脅才選擇留下嗎?”齊修遠的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味道。他可不認為自己的這位母親會是一個輕易被人用言語威脅恐嚇住的人。
“他是個很瘋狂的人,我不能因為一時的意氣,而拿自己最重要的親人冒險。”安靈韻的眼睛在趙廷凱和齊修遠臉上緩慢掃過。
趙廷凱聽安靈韻這樣一解釋,陰沉似水的面容頓時有所轉緩,他到底對自己的母親充滿信任,對她說過的話也深信不疑。
齊修遠卻沒有輕易被她打動。
“這恐怕不是您堅持要留在這兒的所有理由。”
安靈韻眼中閃過意外。
良久她才輕聲坦誠道:“我是個好奇心極重的人,又喜歡刨根問底,除非把我和你父親之間的事情徹底弄明白,我是不會就這樣糊里糊塗回北疆的。修遠,你和廷凱都是我的兒子,即使我並沒有陪伴著你一起成長,但你體內的血緣也應該會告訴你,你的母親是一個怎樣驕傲的人,她受不了被人矇在鼓裡,也不願意做任何人手中的提線木偶——哪怕對方是她的至親,也不會有絲毫例外。”
齊修遠聽了安靈韻這番幾乎可以說是發自肺腑的話,才真切的意識到他和安靈韻確實是母子倆。因為他們在性情上有些太多太多的相似之處。
“你這根本就是在拿自己冒險,”齊修遠皺著眉頭說,“難道您就一點都不擔心他突然和您翻臉嗎?而且,您這又是哪裡來的自信。確保著自己在他出關後,還能夠全身而退?”
之所以不怕他翻臉,是因為本能的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而哪裡來的自信確保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安靈韻溫柔又滿懷信任的眼神落在齊修遠那張很是俊美的面容上,“修遠能夠把我成功救出去一次,自然也就能夠救出去第二次——阿孃對你充滿信心。”
“問題是我自己卻半點信心都沒有,”齊修遠黑著一張臉說:“我上次能夠成功把您救出去倚仗的是他們對我沒有半點防備心!如今的您身邊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我和凱弟這回能潛進來已經可以說是萬幸,下次還能不能這麼走運,只有道君老爺知道!因此,我的觀念是和凱弟一樣的,趁著我父親在閉關,您就先跟我們離開吧。”
“就算阿孃您對自己曾經失去的那段過往充滿好奇,也沒必要就緊揪著齊博倫一個人不放啊,別的不說,母親未出嫁前的丫鬟,還有那些白鹿巷的所謂鄰里肯定知道些什麼,您根本就不需要和齊博倫那個羞辱您的綁架犯虛與委蛇嘛!”在自己阿孃面前心眼兒忒直的趙廷凱根本就沒意識到安靈韻口裡所說的‘好奇’不過是想要拖延時間,想方設法留下來的藉口,努力絞盡腦汁的給她出主意想轍。
安靈韻對兒子的表現窩心又慚愧,但卻沒打算改變主意,還義正言辭地說:“你哥哥的父親才是那段過往的直接親歷者,阿孃根本就沒必要捨近求遠的再去問別人。”
趙廷凱聞言臉上有些好看的表情又拉了下來,“你哥哥的父親?以後你和遠哥說我阿爹你相公是不是也會用你弟弟的父親來指代?你還真懂得一碗水端平啊,半點都不厚此薄彼佩服佩服!”趙廷凱只差沒當著安靈韻的面拍幾下手掌。以顯示自己滿腔的憤怒。
安靈韻頭疼的看著這個只差沒氣得腦門直冒煙的兒子,“你能不能不要像只刺蝟一樣,看見誰都想扎一下?你這樣咄咄逼人,還把不把我這個做母親的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