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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姝，這次，就算了，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頓了下，他又說：“你已經不是小孩子，沒有誰會一直縱容你的任性。”

說完，他牽著方北凝走向黑色越野車，坐進去。

汽車引擎聲響起，然後漸漸遠去。

直到，再也聽不見，直到，倒映在眼底的越野車徹底消失，宮姝才眨了眨酸脹的眼皮。

原來他知道，他都知道今晚的事是她指使的。

他那麼聰明，能猜到是她指使樊渺渺的，那為什麼，他看不透她的心？

抑或是他知道，只是無視。

最大的無情，大概就是無視。

不要再任性了……

呵，任性。

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眼裡，只不過是小孩子的任性。

感覺臉上癢癢的，宮姝抬手一抹，溼的。

*

事情還是傳開了，不知道是誰從酒店弄來監控，配了音傳到網上，還貼了個曖昧又霸氣的標題‘翟少為紅顏一怒衝冠，樊氏企業一夕塌方’。

雖然光線暗看不清，但廣大女同胞還是紛紛被翟墨遠霸氣側漏的行為給驚豔了，把翟墨遠譽為本年度最想嫁的男神。

這都什麼口味！方北凝默默吐槽。

大概，每個女人心裡都有一個，願意為自己一怒衝冠的英雄情結。

宮家別墅。

莫妖嬈‘啪’地把ipad扔到茶几上，怒瞪著宮姝，“這件事你也在場，怎麼不告訴我？一個星期了，我居然才知道！”

宮姝坐在沙發上，低垂著頭，手裡捧著水晶果盤，裡面盛著鮮紅的聖女果，越發襯得她指尖蒼白。

吧嗒，一顆淚珠落到聖女果上，又滑下去。

莫妖嬈恨鐵不成鋼，卻也不忍心再說什麼，她坐到宮姝身邊，握住宮姝的手，發誓般地道：“媽媽一定會讓你嫁給墨遠，一定！”

宮姝抬起頭望著母親，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她選擇沉默。

*

晚上十點。

翟墨遠回到自己的別墅，在門廳換了鞋，剛走進客廳，腳步一頓。

童千夢與莫妖嬈正坐在沙發裡等他。

“宮姨，媽，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人告訴我？”翟墨遠說最後一句的時候，目光危險地掃了眼站在一邊的傭人。

“你別怪她們，是我不讓她們告訴你的。”童千夢端莊地坐在那裡，笑著招手，“累了一天了，別站著，過來坐。”

“宮姨有事找我？”翟墨遠眸光睿智地看著莫妖嬈，心知肚明她此次的來意。

“那我就直說了。”莫妖嬈性子直，也懶得打啞謎，“你不能跟方北凝在一起。”

翟墨遠唇角微勾，“理由。”

“一個，你與我女兒有婚約在先，二個，方北凝不過是個出生卑微又貪財的女人，配不上你，我看著你長大，不能眼見你往火坑裡跳卻不阻止。”

“方北凝愛財，這事我知道，她拿了你兩千萬，這事我也知道。”翟墨遠等她說完，才不緊不慢地道。

“你知道？”莫妖嬈有點驚訝，“那個女人居然把這事告訴你？”

一般人做了這種事，肯定要藏著掖著，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方北凝居然轉臉就告訴了墨遠，這究竟是她沒頭腦，還是……心機太深……

看翟墨遠一點兒也不生氣的樣子，甚至話裡話外都在維護她，莫妖嬈直接否定前一個猜測。

“還有宮姨，你大概忘了，和我訂親的是宮凝，宮姝不是宮凝。”翟墨遠補充。

莫妖嬈本來還在旋轉的思緒，被按了開關似的，‘咔’一下斷掉。

她神色忽然變得麻木，雙眼空洞。

“妖妖？你怎麼了？”童千夢很快察覺到異樣。

莫妖嬈機械地轉了轉眼珠子，“凝凝，凝凝在家哭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最後的話，幾乎是無意識的呢喃。

童千夢與翟墨遠同時嚇了一跳，自從十六年前宮凝失蹤，莫妖嬈瘋狂了好一陣，後來就沒有人敢在她面前輕易提及宮凝，剛剛，若不是事情涉及方北凝，翟墨遠也不會提起。

畢竟，每提起一次，就是揭一次莫妖嬈的傷疤。

“妖妖！妖妖你不要嚇我！”童千夢抱住行屍走肉般往外衝的莫妖嬈，“墨遠，快給宮家打電話！”

044：報酬

一陣人仰馬翻。

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