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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不說,怕是也隱瞞不了多久,他不能再失去一個兒子了。
“嗯,你說。”焦大人點頭,銳利的眼眸不動聲色的審視著柳建成的一舉一動。
“接下來老夫說的話大人能否不告知他人?不作為呈堂證供?”柳建明猶豫著說道。
聞言,焦大人目光微沉,神色威嚴的回道:“但看是何種事情,若涉及大華國國法之事,便無法隱瞞。”
柳建明神色變了變,都說大理寺卿焦大人有一雙銳利的眼睛,所以才能破解無數案件,很多人的心思是逃不過焦大人雙眼的,今日一看,果然如此。深吸一口氣後,他苦笑了一聲,“大人放心,不會觸及國法。其實大人這幾天應該已經查到了我並非是大華國人,是在二十五年前從紫燕國搬來大華國,當年在紫燕國我家道中落,父母雙亡,後來娶了妻,雖然生活清貧,卻也滿足。後來同村之人行商,我與他便一起來了大華國,等再回去時,家中已無妻兒身影,到處尋找也未有蹤跡,無人知道他們去了何處。別無他法我再次來到大華國,一步步走到今日,才有了這些家業。”
“在前幾年偶然遇到了同鄉的人,得知妻兒不小心落水了,很多天之後才在下游發現。幾天來我連著失去了兩個兒子,原本以為是有人嫉妒我有龐大家業而動手,又或者是哪一家的綢緞生意太差而恨上了我,昨日忽然想到了妻兒二人,他們二人落水之時我沒能回去救他們,害的他們成為孤魂野鬼多年,而現在我有妻有子,又有龐大家業,所以他們心有不甘來複仇了,一定是這樣的。”
柳建明眼中現出驚恐之色,回憶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噩夢,那段回憶他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永遠不想去觸及。當那段過去被重新揭開時,就意味著有些過去,即使想盡辦法去隱藏,也無法再遮住。
它會暴露在陽光下。
一切的骯髒都會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睛下。
無所遁形。
那年。
憨厚的少年與少女成親了,他們擁抱在一起幻想著未來會更好。
少女漸漸變成少婦,有了他們共同的兒子。
少年漸漸變成壯漢,為了一個小家而努力。
幸福的讓村子上下都羨慕。
每個人見到他們都會說,“建明啊,你們小兩口太幸福了啊!”
兒子漸漸會說話了,甜膩膩喊爹,喊娘,喊鄰居們叔叔嬸嬸。
日子平淡而幸福。
忽然有那麼一天,名利忽然變的重要,突然成為了一個樸實家庭中隨時燃爆的炸彈。
一切都已經晚了。
因為名利錢財,憨厚的笑臉變成了緊皺眉頭和嫌棄。
嫌棄村子太小,村民太粗鄙,草房不遮雨,妻子不夠美麗,兒子不夠聽話,那熟悉的山,清澈的水,都成了礙眼的絆腳石。彷彿,那時候呼吸一口氣,都會有無數的石子吞入。
掙扎,困頓,難受。
最後。
殘忍,拋棄,絕情。
涓涓細流的溪水,清澈而泛著光,偶爾有片樹葉落在上面,偶爾有條魚躍出水面。就在那一日,溪水被染紅,血肉模糊的屍體從溪流中飄過。
罪惡……
就此衍生。
柳建明抱住頭,面色煞白的崩潰大喊,“啊!”
那些回憶,曾經有多美好的,現在就有多悔恨,曾經有多殘忍的,現在就有多恐懼。
柳建明情緒崩潰後暈倒了,他的妻子和妾室緊張的照顧著他。
夏輕蕭看向了焦大人。
焦大人輕輕頜首。
妻兒真的只是落水而亡那麼簡單?
不。
柳建明依舊有所隱瞞,那段輕描淡寫的述說,背後必定還有原因。
後來柳建明清醒後對焦大人說:“那是我唯一做過的最有愧於心的事情,所以我很愧疚,因愧疚而成了心魔,只要想起就無法控制情緒。”
臨走時夏輕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那個孩子活下來了,現在應該有多大了?”
柳建明愣了一下,神情落寞的回道:“三十歲。”
三十歲了。
如果活下來早就已經成親了,而且還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會有一個賢良的妻子,更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惜,在二十五年前,那孩子的命運被改變了,成為了孤魂野鬼。
在遙遠的紫燕國也許會有一些證據留下,也許還會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只是路途遙遠,兩國關係微妙,一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