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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無權,一介秀才,就是被人當槍使而已……”
宋巧比低頭想,寫請願書給政府,強烈呼籲停掉專案,這不大符合周崇寒的個性,他不是那種顯山露水的人,大概真是受人慫恿,但他又不是沒個頭腦,看不清時局。
不管怎麼說,他是栽了,而且栽得還挺狠,事業失意,婚姻失利,沒了工作還損了一大筆資產,跑到國外去,像是一場避難。
宋巧比看得出,她那同事也是想從她這裡套點新鮮的料回去,一點兒不給也不大好的,等價交換的,交情才能持久,友誼才能長存。
她笑著說:“反正他財產都歸了我,淨身出戶,只要我跟孩子好,我才不管那麼多呢,他願意去哪兒去哪兒,眼不見心不煩。”
她同事馬上臉色變了,改成一臉羨慕:“哎呦哎呦,巧比,平日裡沒瞧出來,你還有這兩下子呢,還能讓周大才子竟然淨身出戶,你可真厲害!”
這話……算是誇她吧?呵呵。宋巧比笑笑,跟那女同事打了個岔,就說到奶粉問題上了。
晚上回去,宋巧比睡不著了,大概是肉吃多了不消化,她在屋裡挺著個肚子亂轉悠,腦子裡剝開一個因又剝開一個果,中間冷不防地就冒出周母的那句話——“宋巧比,我覺得你也該檢討一下你自己,難道你嫁給崇寒就不夾雜別的私心嗎?你是真愛他嗎?你有真正瞭解過他這個人,他的思想他的過去嗎?你是真的發自內心關心他,心疼他嗎?……
這些話跟緊箍咒似的,擾得她頭暈目眩,心神不寧,索性一屁股坐下來,摁著太陽穴揉。
她當初嫁給他,一半虛榮一半貪婪,純沒私心是不可能的,換成哪個待嫁的姑娘都不可能。只是她也沒像那些姑娘一般謹慎,她跟命運打賭,賭了一把就把自己賭進去了,這事兒她也要負責。
既為人婦,她也想好好過日子的,但無奈,她走不進他的世界。他媽媽說的也沒錯,她不瞭解他,他的思想和過去,哪怕一點也沒有,關於他,她都是道聽途說,蒙了一層幻覺的紗,掀開了就是虛無。
她想起,好幾次,他來找她似乎是有話要說,要跟她談談,對,談談他,談談她,還有那個程依依,但是她不想聽,不願聽,只困於自己的悲傷裡。
她忽然有點後悔,沒有聽他解釋,這就像在法庭上,所有人都指證被告殺了人,卻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被告辯護,他其實只是一時失手或是出於正當防衛。
宋巧比不由地焦慮起來,下意識地開啟電腦,登上skype。
當初周崇寒出國,她就是透過這個跟他聯絡的,他也是,土老帽,不上q不喜歡發微信,只為了一些國外事務,會掛個skype。
果然,他在,是綠頭標,她戳過去打了幾個字:“你還好嗎?”
她尋思著是不是要跟他說兩句話呢,可是說什麼呢?她早就把各個路口都堵死了,她不是說——你我已不是夫妻,形同陌路,你犯不著跟我解釋太多,她還說了——周崇寒,你真的不必說什麼……除了錢,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我在乎的……
那她這會兒找他又要做什麼?
犯賤,她跟自己說,純屬犯賤,她想刪掉那幾個字,結果一不小心,手抖,按了回車,那訊息竟發出去了。
宋巧比傻眼了,瞪著她和他的對話方塊裡,自己的那幾句話,像陡然掉下來的磚頭,砸在自己的腦袋上,她覺得眼前都發黑了。
周崇寒呢,已經從巴西回到了英國,住在懷特老先生研究所的宿舍裡,單身漢的公寓,懷特住樓上,他住樓下。
懷特不愛上課,就讓周崇寒去代幾個學生,算是他的助教,除此之外,幫懷特改改圖紙,參與一下專案策劃,沒了國內那些沒完沒了的聚會酒局,他過得也是清閒。
下午茶,他跟幾個從國內來的學生在小圖書室裡閒聊,聊國內外建築理念,又不知怎麼就聊到他那件事情上去了。
“周老師,你在中國受到不公平待遇,我們都覺得非常難過,我們打算聯名給國際建築協會寫信,為你呼籲……”
周崇寒忙打住:“可千萬別,你們在國外讀那麼多年書,國內什麼情況,什麼形勢,你們並不知道,但我相信,你們總有一天會畢業,會走到現實中去,你們的前途比我的更光明,你們的父母把你們千里迢迢地送到這裡,為的可不是讓你們伸張正義,何況,我的事情談不上正義不正義……”
“可是周老師,滿腹經綸,卻無用武之地,豈不是讀書無用?”
“讀書不是為了寫一封辭藻華麗的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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