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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簫的人把自己的情緒和故事融入了蕭聲裡,也打動了傾聽者的心,謝奕拉著陳芸往前繼續走,想看看半夜的蕭聲是誰吹奏的。
隔壁院子的門開著,庭院裡的大銀杏樹上,沈穆清站在樹上,斜倚著一支樹杈,舉著白玉簫正在吹奏。
他顯然已經洗漱換過衣服,只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漆黑如墨的髮絲隨意的束在腦後,在清風吹拂下,翩然若謫仙,卓爾不群。
一曲簫聲吹完,沈穆清也發現了謝奕和陳芸,收起白玉簫,從樹上跳了下來,身形利落,站在他們的面前。
陳芸微仰著頭,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面前的人,沈穆清黑黝黝的眼睛也落在陳芸臉上,二人宛如短兵相接般,隱秘的對視著,而謝奕則愉快的打起了招呼。
“原來是沈兄吹奏的蕭聲,因為曲子吹得太好聽,我們夫妻二人忍不住便要來看看吹奏者,這才打擾了,還請沈兄萬勿怪罪。”
謝奕看著沈穆清,眼裡遮不住的欣賞,這個人不僅武藝超群,有勇有謀,見多識廣,文采不俗,竟然音樂方面也十分出眾,吹得一手好簫,果真是全才。
“賢伉儷來訪,不勝榮幸。”
沈穆清率先收回了目光,淡淡的回應道。只是那句賢伉儷,說的和牙疼一樣,有點奇怪。
謝奕沒有聽出來,又和沈穆清交談了兩句,因為天色已晚,這才拉著陳芸一起回房。
“真沒想到,竟然是沈兄吹奏的蕭聲,完全不像是個征戰沙場,禦敵無數的將才。”
謝奕覺得沈穆清簡直太神奇了,文武雙絕,這樣的人物若是在京都里長大,再有不俗的家世,絕對就是人中之龍了,但是現在人家也混得不差,更讓謝奕覺得值得結交。
“聽這蕭聲,沈兄心情有點鬱結啊,到底是懷念誰呢。”
走回自己的院子,謝奕自己嘀嘀咕咕的唸叨著,想著沈穆清的背景,似乎是父母雙亡,被人收養的孤兒,想來就是感傷身世,懷念親人了。
“他是誰?”
端著一碗熱呼呼的四神湯輕綴著,陳芸想著謝奕喊那個人沈兄,便出言問道。
“是沈穆清啊,似是與予深交好,借住在侯府。”
謝奕想著陳芸大概不知道沈穆清是誰,便詳細的解釋了一遍,他便是此次北疆邊境戰事大捷的最大功臣,被封為司隸校尉的沈大人,還科普了一下沈穆清之前是江湖人士,一心報國的偉大胸懷。
“呵呵。”
陳芸聽過後放下碗,莫名的冷笑了兩下。
她想著,自己該和予深好好談一下了,這小子膽子有點大了啊,發生這麼重大的事,連個招呼都不和自己打。
“你覺不覺得沈兄相貌有些眼熟?”
謝奕看陳芸對這個沈穆清還挺關注的,一時突然想起了柳宴,覺得有點緣分,便主動問著陳芸。
“不覺得。”
陳芸洗漱完後上了榻上,漫不經心的說道。
一開始,剛看到柳宴時,她確實有點震撼,柳宴長得真的和“他”長得挺像,但是時間一長,就慢慢忽視了,因為實在是畫虎畫皮難畫骨,五官的相似掩蓋不了內裡的氣質和風采,對於“他”來說,柳宴實在不足一提,粗劣的像個贗品,連並在一起談論的段位都沒有到達。
“怎麼會呢!沈兄他明明和柳宴真的挺像的啊。”
謝奕反駁著,很懷疑陳芸的眼神,這麼明顯都認不出來嗎?
“睡吧。”
今晚的衝擊有點大,想著那位就在隔壁住著,陳芸的心裡就覺得有點堵,只能翻過身抱著枕頭往被子裡一趴。
第二天,沈穆清應幾位官員的邀請,一起去郊外的莊子上參加宴飲,品嚐野味,順便騎馬遊獵。
自從他來京都受封后,京裡知道他沒有後臺,在京都裡獨善其身的顯貴們很多,要交好他的人不少,看起來沈穆清也正在衡量抉擇,應酬時雖然不熱絡,但是基本上也都會到場。
臨走前,沈穆清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又專程過去邀請了謝奕一同前往。
但是謝奕的胳膊剛好,用不了力氣,而且因為前陣子大嫂的事傳的什麼話都有,不太想交際,便想要婉拒。
“沒關係的,只是清談為主,打獵可有可無的。我也不熱衷此道,到時候謝賢弟可以與我結伴一同說話。”
沈穆清淡淡一笑,勸解著謝奕,力邀他一起參加,他的長相和能力都十分出眾,站在那裡說服力就翻倍了,加上予深也在一旁打邊鼓,謝奕只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