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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五人拉著冰棒來到曬穀場時已是人山人海,不少人手裡拿著小板凳; 端著一搪瓷缸子水,拿著老蒲扇,帶小孩子的則帶上一包花生; 幾塊糖; 大家臉上都掛著期待的笑容; 說說笑笑; 有的更是喊了幾嗓子來疏解心中的激動。
空礦的曬穀場擠得緊巴巴的; 熱鬧得像菜市場。
電影還沒開始,放影人員正把儀器從一臺半舊不新的手扶拖拉機上抬下來,對於手扶拖拉機,大家也是非常好奇; 不少人圍著觀看,要想在黃土山還沒有手扶拖拉機呢,不少人抱著看一眼摸一下都能長見識的心態,圍著看啊看,摸啊摸的,讓開手扶拖拉機的司機頻頻皺眉。
傅小雨也沒見過啊,只見過公交車、轎車、火車、飛機,這種年代的交通工具果然有年代特色,連個棚都沒有,上路的時候人不飛出去嗎?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賣冰棒掙錢是關鍵,她讓對傅小餅說:“小餅哥,把車停到倉庫門口去。”然後又對傅小飯說:“二哥,快去叫人過來買冰棒。”
“好咧!”兄弟兩個歡快應下,分別行動。
傅小雨則和傅小米、傅小饃跟著到了糧倉門口,說是倉庫,其實就是一間矮小的土胚房,一扇窗一條門,建在這裡是為了方便曬好糧食後直接收進來,節省不少人力和時間。
去年秋收的糧食交了國家的,留了集體的,都分到各家各戶,所以這裡面也沒啥糧食,只是門和窗戶還是關得嚴實。
十二歲的傅小餅和傅小米長得高高壯壯,傅小餅他把車停好後,兄弟倆就把兩口箱子卸了下來,放在了地上,傅小雨開啟箱子檢查了一下,冰棒都凍得十分結實,沒有融化,放下心來。
“在哪呢?在哪呢?冰棒在哪呢?”這時,傅小飯帶著一大群孩子嚷嚷著跑來了。
傅小雨朝他們噓了一聲:“小聲些,要是讓大人發現了,就沒得吃了。”
在黃土山還沒有商販賣冰棒之前,還是不讓大人知道為妙,一來現在還沒有明文規定可以做買賣,到時候被得了紅眼病的人瞅上了,去隊委告一狀可就不好玩了,二來,就算沒有人告自己,也會成天被大家逮著問冰棒哪弄的。
雖然也能把老爸和二伯拉出來當擋箭牌,畢竟他們倆都是有正經工作見過世面的人,一個是錢途一片光明的卡車司機,一個是國營單位的副主任,說出去都是倍有面兒的事兒,也能弄到新鮮玩意,不過又得在自家家裡撒謊,她可不想成為一個整天滿嘴謊言的小騙子,不如先壓一壓,賺夠錢再說。
孩子們以吃為天職,聽說沒得吃了,哪有不聽的,忙捂住嘴往這邊跑來。
衝在最前面的是陳板凳,看著面前的兩口箱子,問:“今天有多少冰棒?”
“好幾百根呢!”傅小雨笑答,看了看他手裡捏著的錢:“板凳哥,你要幾根?”
陳板凳兩眼一亮,說:“這麼多啊,那指定輪得到我,先來兩根。”想了想又怕等會買不著,問:“錢先給你,冰棒給可放在你這裡麼,我拿不了,也怕吃不贏等會全化了。”
“成啊!”傅小雨也是眸光一亮,這個辦法好,這相當於一次性充值,把錢和東西存在她這裡,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拿,她笑起來說:“你們也可以這樣,如果想多買點又拿不了,就存放在我這,保準化不了。”
“安不安全啊?你記得著嘛,要是弄錯了可咋整。”
“我還是自己拿著吧,就算化了水也是我的。”
“就是就是,我才不像陳板凳那麼傻呢!”
陳板凳聽大家這樣一說,也開始猶豫起來:“要不,我先來兩根……”
“你是不是老爺們兒,婆婆媽媽的,比我奶都不如。”傅小飯拍了陳板凳一下,氣呼呼的說。
陳板凳臉都紅了,哎呀,到底要咋整嘛?
傅小雨笑嘻嘻說:“大家不用擔心,我讓我大哥給你們記賬。”說著朝傅小米說:“大哥,把筆和本子拿出來。”
傅小米是個書呆子,走到哪兜裡都帶著筆和一個巴掌大的小本子,有時候寫幾句詩,有時候默寫幾句課文,聽妹妹這樣一說,木吶的應了一聲,就往兜裡掏。
傅小雨繼續說:“凡是在我這存錢留冰棒的,買十根送一根,買二十根送兩根,多買多送,冰棒有限,送完就沒啦!”
“我存我存,給,小雨妹妹,一毛!”陳板凳半點也不猶豫了,直接把錢塞到了傅小雨手裡。
傅小雨數了數錢,剛好十張一分的,笑著朝傅小米說:“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