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頁)
莊稼都收回去一樣。
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念悠思索半晌都想不明白。算了,還是不想了,天災不能避免,她也無可奈何。
過了半個時辰,念慶匆匆回來了,還沒進屋就喊道:“娘,快到地裡去,水排不出去了。”
林氏一聽大驚失色:“不是有水溝嗎?咋還要去呢?”
念慶站在屋簷下拍拍身上的水,解釋道:“雨太大,水溝都滿了,快點去挖水溝,還得把苞米苗扶起來。”
林氏答應一聲趕緊穿鞋,商氏早放下手裡的東西,翻出蓑衣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道:“念悠在家看著孩子吧。”
幾人匆匆帶著鐵楸走了,念悠有些擔心,下了炕叫過兩個孩子囑咐道:“姑姑去看看地裡,你倆不許胡鬧,老老實實在家待著,聽見沒?”
兩個孩子看著外面大雨,知道大人有事要忙,懂事的點點頭。
念悠摸摸倆人的頭,也裝扮整齊出了門。
外面比念悠想象的還要厲害,蘇家所在的衚衕,門前水流都漠過腳脖,跟小溪流一樣嘩啦啦的朝東流去。好在夏季氣溫相對較高,念悠索性也沒挽褲腿,直接順著水流朝自家苞米地而去。
大雨鋪天蓋地,遮住人的視線,念悠匆匆的朝自家地裡走去,一路上遇見不少滿臉急色的鄰居。
到了地裡,蘇老漢和念林夫妻都在冒雨開水溝,念悠站在雨中看著家人突然生出許多的無力感。
自己重活了一輩子,還是不能避免這樣的天災,看著家人如此念悠也顧不上許多前去幫忙。
忙亂中林氏瞅見念悠來了,站起身來呵斥:“胡鬧,你來做啥?快回去。”
念悠抿著嘴上前幫著林氏將破土而出的苞米苗扶正也不說話。
林氏忙著扶正苞米苗,顧不上再說念悠,見她不走,便教她將苞米苗扶起來。
忙活了半晌,水還是排不出去,不遠處有戶人家竟然抱著被水衝出來的苞米苗坐在水裡哇哇大哭。蘇老漢急的看看天,仰天大罵:“老天爺啊,你這是不讓莊稼人活了呀。”
莊稼人最敬重老天,總覺得一家的收入都靠著老天爺的保佑,可當老天爺也聽不見泥腿子的呼聲讓他們失去糧食,可真真的就是要了他們的命了。
這麼大的雨,水又排不出去,苞米苗怎麼存活。沒有糧食的莊稼人又怎麼過下去。
但是老天鐵了心下著大雨,不管不顧。狂風又加大了力度將路邊的樹刮的東倒西歪。
蘇家地頭上便是一條寬敞的官道,此刻官道上也匯滿了水,向四方流去。念悠忙了一會兒站直身子休息,遠遠的便看到路上自北向南駛來一匹駿馬,黑色油亮的駿馬在狂風暴雨中踏水前行,馬上的男子不懼大雨拍打著馬腹。
蘇念悠晃晃神,聽到母親叫她趕緊勞作,她彎下腰的瞬間隔著雨簾似乎看清了馬背上人的臉。
是裴驍。
不過此刻她沒有心情去想上輩子的種種,眼前的苞米苗才是她應該認真對待的物件。
馬背上的裴驍沿途便看到許多農夫在地裡排水扶苗,按照記憶的方向,果然在官道邊上看到了蘇家人,當他看到念悠也在時,眉頭莫名的皺了皺。
她身子剛好就出來了,再生病可怎麼辦?
可她現在和他沒什麼關係,他沒有立場去關心她。裴驍夾夾馬腹,放緩了馬速,直到經過蘇家地頭,念悠都沒在抬頭。
騎馬走出很遠,裴驍都有些遺憾,下次再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現在的念悠只有九歲,離著及笄還有六年。
裴驍不願承認自己心急了,他今年都二十了,跟他一樣大的堂弟兒子都三歲了,而他在外五年,一回來便被母親逼著成親。可他的小姑娘還小呢,他得等著她長大。
大雨還在繼續,狂風肆虐的掃過整個天地。等念悠再抬頭時駿馬連同它的主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天快黑的時候,大雨還是沒有停,地裡的水已經積的很深了,卻再也排不出去。地裡的苞米本是漲勢最旺的時候,可被大風一吹有的攔腰斷了,有的直接破土而出。破土而出的要趕緊栽上或許還能成活,可攔腰斷了的卻是不能了。
蘇老漢疲憊的將鐵楸扔在地上,滿面的灰敗。
蘇念慶也扔了鐵楸,一屁股坐在水裡,雙手抱頭,痛苦道:“全完了。”
其他人臉色也很沉重,這大雨不知道會下多久,這地裡的莊稼除了那二畝水稻其他莊稼遇到這樣的大雨,哪裡還能存活?
“回吧。”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