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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退燒的跡象,既然能退燒,那就不用去衛生院了,我待會在給這孩子開兩劑藥,你帶回去給孩子熬了以後灌下去,家裡若是還有燒酒的話,直接用燒酒給孩子腋下,前胸後背全部擦一遍,在看看夜裡什麼反應,若是夜裡能退燒,這就算是好了!”
杜大夫也算是看著阮綿綿長大的,小的時候,這孩子多招人稀罕呀!可惜,前幾年出了那種事情,這孩子就成了痴傻了,不知道村子裡面有多少人覺得惋惜,如今這孩子既然正常了,這是天大的好事。
一聽這話,周秀英的提著心也跟著放了下來,“我就知道,我們家綿綿是個有福氣的!”,她從阮志文手上接過了那一塊錢遞給了杜大夫,“杜大夫,這是藥費,你也別說不收,這一碼歸一碼,等我家國華回來了,我讓孩子給你送半斤豬下水過來。”
阮國華是老阮家的老三,也就是阮綿綿的爸爸,不過他在縣城副食品公司當門市部經理,這可是一個很有油水的職位,所以手裡經常有一些各種票據,他捨不得花錢,那票據就用不上,偶爾會拿一些用不上票據去豬場和殺豬倌那裡換一些豬下水來,便宜又實惠。
杜大夫也不客氣,直接把錢給收了下來,沉吟片刻,“那豬下水就算了,綿綿才生病,才要好好補一下!”
周秀英聽了,也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該給的還是要給,更何況,她孫女傻了這麼多年,這突然變好了,這是天大的喜事。
想到這裡,她心裡一頓,晚點她還要去一趟牛棚才好。
等把阮綿綿送到家的時候,周秀英火急火燎的把自家攢著的燒刀子盛了小半碗出來,阮老頭子早些年是抗日老兵一走就是很多年,後來就傳回來了犧牲的訊息,他們老阮家就成了烈士家屬,那些年周秀英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幾個孩子,熬不過去的時候,就抿著一口燒刀子,火辣辣的燒刀子,燒的心肝脾肺腎都是疼的,但是疼啊!才知道人是活著在,就這樣生生的給熬了下來。
把四個兒子給拉拔著長大,可是也落下了病根,腰疼起來連床都下不來,直到老三媳婦生了阮綿綿以後,迎來了老阮家第一個小孫女,偏巧,阮綿綿出生的時候,後院自留地那一棵老樹開花了不說,連帶著周秀英的腰痛也從那一天開始,慢慢的好了起來。
後來,周秀英又經常夢到死去的老頭子經常給她託夢,讓她照顧好家裡的小孫女,那可是老阮家的福氣!
你說,要是一回兩回就算了,周秀英這夢啊,一連做了小半個月,還都是同一個夢,打那以後,就奠定了阮綿綿在老阮家的地位。
周秀英看著燒酒發了下呆,喃喃道,“寶根啊!你在底下可要保佑我們家綿綿好好的,不然我到了底下,也不讓你安生。”
周秀英把燒酒給燒熱了以後,又將兩個臭小子給趕了出去,屋內就她們祖孫兩人了,她直接把燒酒潑到了阮綿綿細嫩的背上,用著手掌的粗繭子給慢慢的推開。
不多會,原本白皙的脊背就變的紅彤彤一片,周秀英自言自語,“看來那賀老頭說的也是對的,往東南方向,跟林家定親,到時候這痴傻自然會好了。”
第4章
今天早上河邊發生的事情,那林書楊可不就在場嗎?
而自家小孫女傻了三年了,這突然就變好了,想到這裡,周秀英的眼睛也跟著紅了起來,小孫女傻的這三年,先是老二家的志遠走了,白髮人送黑髮人,接著打小就福氣特別好的小孫女也跟著傻了,在到後來,老四也沒了音信,這些年老阮家過的太苦了,如今這老天爺總算是開眼了啊!總算是撥開雲霧見月明。
周秀英抹了一把淚,仔細的把床上的被子給扯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給阮綿綿給捂的嚴實合縫的,這才收起了搪瓷盆子,端著出去,一出屋子,她臉色頓時變了,又變成了平時孩子們害怕的周秀英。
周秀英對著阮志文和阮志武兩兄弟交代了一番,“志武,你去屋內看著你妹妹點!”,又解開了腰間的鑰匙遞給了帶著阮志文一塊去了廚房,她自己從碗櫃的陶罐裡面摸了五個雞蛋出來,“志文,我一會出門一趟!”,頓了頓,她撇了一眼還在東炕上躺著的綿綿,“我若是還沒回來,你就在拿著雞蛋去西屋,在暖炕的桌兜子裡面有一包土紅糖,你熬了紅糖雞蛋水給綿綿喂下去。”
家裡人口多,這精細的吃食都是單獨放起來的,雞蛋放在碗櫃,而土紅糖則單獨放在周秀英住的西屋內。
之所以這樣交代,是因為阮志武這憨貨,只長個子不長心眼,而阮志文卻是心有七竅,一會若是老大家的刁難,這孩子也能應付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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