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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點頭:“那就好。”
衛序隨即和盧氏一起將劉氏和謝妙容送出府去,見她們上了上頭刻有謝氏族徽的牛車,這才回去。
盧氏之所以要親自送劉氏和謝妙容,還是被劉氏剛才說的話給嚇住了,所以才如此講禮起來。
“七郎,你方才說你要守在七娘身邊,直到她身子養好。這得要多少日子,定然要耽擱你在國子學裡面的學業了。”盧氏跟在兒子身後走,想了想到底忍不住說起來這話。
這其實也是她作為一個母親,關心兒子的學業之語。
但是聽在衛序耳朵裡卻像是想要趕他走,而他娘趕走了他,定然就會再次向病倒在床的他摯愛的人伸出黑手。
他猛然停住腳,怒視著盧氏,大聲道:“阿母,我還告訴你,國子學裡我不去了,我從今以後就要守著我娘子過日子,我要看著她病好,我要日日陪著她,我絕不能容忍任何人再傷她一點兒,我也再不會讓她再受一點兒委屈!”
“你說什麼?你不去國子學了?你就要這樣沒出息地陪著一個婦人,呆在內宅終生?”盧氏不可置信地望向兒子,急切地問。
衛序冷笑,繼而道:“我不會讓娘子呆在衛府,我要帶著她到莊園裡去住,我不想讓她每每在三房院裡走動時,看見那個她摔倒的地方,就想起她是怎麼失去了一個孩兒的……”
“……”盧氏倒吸一口涼氣,她沒想到兒子竟然說他要帶著謝伯媛離開衛府,要是這樣的話,她可就真正會像她婆婆說的那樣,面臨著孤孤單單過日子的結局。她怎麼能夠忍受長久得見不到兒子。
她一伸手死死地抓住他胸前衣襟,盯著衛序的眼睛,顫抖著問:“七郎……你真要如此對我?你要怎麼才肯原諒娘?是不是要我去向那謝七娘跪下,乞求她饒恕我無心之過?”
衛序抿緊唇不說話。
“好,好,果然在你的心裡,還是那個婦人比我這當阿母的重要……我這就去她床前跪著,讓她饒恕我,這樣,你滿意了吧?”盧氏鬆開抓住衛序衣襟的手,哽咽道。
這種話,衛序當然是聽不得的,就算他心裡這時候多怨他娘,多心疼他娘子,但是世上也沒有婆婆要去跟兒媳婦跪下認錯的理。於是,他出言阻止:“好了,求您別瞎胡鬧了,我這時候心裡又傷心,又心煩。您就讓我和七娘靜一靜好不好?七娘是小輩,又哪敢讓您認錯。只是,不管是她,還是我,心裡都過不去那失去我們頭一個孩兒的坎,我們就想靜一靜,你回去吧。”
盧氏見到兒子說完話後,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不由得又落淚了。
——
劉氏領著謝妙容從衛府出來,直接吩咐前面趕車的人將牛車趕去袁府。
謝妙容雖然擔心她娘一會兒在袁府見到二姐又要傷心,本來建議她明日再去的,但隨後一想,二姐那裡的情況也令人擔憂,別說她娘,就是她這個當妹妹的也覺得不去看一看她,根本放不下心。
雖然很可能一會兒見了二姐以後,她娘又要傷心,她自己也要傷心,今日之內接二連三地盡在哭了,可是,這是無法避免的,也無法逃避的,當然是要面對了。
在牛車上的時候,謝妙容也曾問過她娘,長姐那裡的事情,都是盧氏那個婆婆造成的,要是等長姐好了之後,她再作惡怎麼辦。結果,她娘告訴她,說:“盧氏再不敢對你阿姊做壞事了,我拿捏住了她。”
謝妙容忙問:“不知道阿母是怎麼拿捏她的。”
劉氏看一看女兒,想一想還是跟她說了,最後道:“我還真不是恐嚇她,我要是真再聽到她對七娘一丁點兒不好,那我一定會把她讓七娘小產的事情傳得滿建康城都是。到時候,自有她公婆收拾她。誰家也不能允許這樣的婦人讓家族的名聲受損。”
“高,實在是高!”謝妙容聽了對她娘比起了大拇指,又贊她娘跟平日不一樣,頭一次見她在外面這麼強勢。
劉氏搖搖頭:“為母則強,等哪一天你長大了,也做了母親,就會跟我一樣護崽兒。再說了,你長姐那樣好的一個人,竟然被盧氏折磨得小產了,我這心裡那氣呀不知道多大。好歹忍住了,對那盧氏說這樣的話已經是對她夠客氣了。若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早就將她的這醜事宣揚得滿建康城都知道了,那時候她出門去,看還有誰搭理她。”
“阿母說得對,就看那盧氏以後知道悔改不了,她要是不知道悔改,阿母對她不要客氣。”
“嗯。”
兩母女說話間,兩人坐著的牛車已經到了袁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