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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皇帝繼位,頭一次想利用謝家抗衡秦軍的進攻,然後繼續扶持謝家成長為更強大的一股勢力,制衡不把他看在眼裡的桓翌的計策就遭遇了失敗。
可是即便謝巖失敗了,豫州兵馬損失一半,謝家的實力受到了損失,可他也不敢換個人,換個家族來頂替謝家控制豫州。一是沒有這樣合適的人,也沒有這樣合適的家族。二是他才登上帝位,作為外戚的謝家是他可以信任依仗的不多的家族之一。既然讓謝家在戰爭中做大的計劃遭到了失敗,那麼繼續保住謝家控制豫州,就成為了皇帝次一級的政治考量。
再說了現在謝家年輕的子侄輩成長了起來,比如謝家十郎謝節比起他的父輩們可是一點兒不差,經歷過戰爭,不管是謝莊還是皇帝,甚至朝臣們也都看出來了謝家子侄的能力,也放心把豫州和江州繼續交給他們經營。
謝家的年輕一輩的兒郎能成長起來,也讓作為謝家的老祖宗的姜氏鬆了一口氣。
謝巖被罷官免職的訊息,她早前已經從自己兒子謝莊嘴。巴里得知了,估摸著就是這幾日謝巖就會回謝府,這會兒阿杞來說謝巖在外面堂上等著見她,她絲毫不覺得奇怪。
姜氏拄著柺杖走到外面嘉玉堂上,果然見到了老四謝巖,他由兩個婢女攙扶著,看起來滿面病容,身體消瘦,精氣神兒都不好。
見到姜氏出來 ,謝巖趕忙鬆開扶著兩個婢女的手,撲通一下向著姜氏跪了下去。
姜氏看他一眼,沒說話,徑直走到正中擺放的榻上坐下,把手中柺杖遞給近前的婢女,悶聲道:“做什麼一見我就跪,我還沒死。”
這話進入謝巖耳中,讓他不由得一抖,更加難過了,垂著頭說:“阿母,都是我的錯,我有罪……咳咳咳咳……”
看著底下跪著的跟個犯錯的孩子祈求大人原諒一樣的老四,姜氏真是無比失望但同時也可憐他,特別是聽到他劇烈咳嗽時,也忍不住心疼他起來。
姜氏道:“起來罷,起來坐下說話。”
謝巖卻仍然跪著,道:“阿母,求您一定寬恕我。您不寬恕我,我不敢起來。”
“……你多大了,怎麼如同一個孩子一樣?我寬恕你很容易,可是要讓謝氏族人寬恕你恐怕還需要很長的日子。從今以後你就老老實實呆在府裡養著吧。不要再給我添亂,再給謝氏族人添亂,就已經很不錯了。”姜氏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她現在也後悔當初簡直不該同意讓謝巖去當那個豫州刺史。若是不打仗呢,謝巖做那個豫州刺史,虛浮驕矜一點兒也會犯什麼大錯。可是一旦打仗,他的虛浮和驕矜的品性就會自然發酵鑄成大錯。但是事情發生了,現如今已經是這種局面,再責怪他也沒用。
說實話,在剛剛知道這個幼子在前線兵敗的訊息時,她打定主意再見到他一定好好好罵他一頓。但誰知道,等到真正見了他,看到他一副病態,垂頭喪氣的樣子,她這個當母親的立刻又心疼了,想一想,還是忍住了,沒有再罵他。
“快起來,我不想再像哄個孩子一樣的來哄你。”姜氏儘量用平和的聲音說話。
“哦,好。”謝巖伸出手,扶著身邊的兩個婢女的手臂站了起來。
姜氏讓婢女在自己榻前給謝巖設座。考慮到他病著,身體虛弱,姜氏讓人端了把高足椅子來給謝巖坐。如今的嘉玉堂雖然堂上依然是擺放著榻等矮足傢俱,可是也會備一些高足的凳子椅子等,視來客的年紀身體狀況還有喜好給他們設座。
這種待客的方式如今不僅僅是在嘉玉堂姜氏這裡,就是其他建康城計程車族之家也是這樣。這也是年紀大點兒的人還保留著矮足傢俱,像年輕人差不多屋子裡都是高足的傢俱桌椅櫃子等。最近謝妙容又推出了架子床,這種床的足比起之前的眠床高一些,起坐更舒服。本來她還想推出拔步床的,想了想,還是算了,拔步床工藝複雜,用料也多。這種傢俱還是過幾年作為壓軸的傢俱推出吧。
謝巖在一把圈椅上坐下,兩手自然的就放到了扶手上,這種圈椅也是謝妙容最近半年才推出來的,先前第一次推出的椅子只有靠背,並沒有扶手。很顯然圈椅比以前那種椅子更好看,更實用。
所以謝巖將兩手放到圈椅上後,看了看身下坐著的椅子,問姜氏:“阿母,這也是十五娘搗鼓出來的?”
提到謝妙容,姜氏臉上有了笑容,點頭道:“正是,這種椅子據她說叫圈椅,把人圈在裡面,扶手如同半個圓圈。她讓人做出來,頭一回就給我這裡送了兩把椅子來,讓我試試,說要是喜歡的話,她讓人再做六把來,湊個八把了,平素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