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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心裡是一直都把他放在第一位的,換鎖和眼裡有他沒有根本扯不上關係好嗎?
她道:“不但我的眼裡,就是我的心裡,都是郎君佔據最重要的位置。至於換鎖……是我阿母叫我這麼做的。”
“你阿母?你把我們屋子裡的事情都跟她講了?”王鸞聞言越發生氣,他恨恨地盯著謝伯媛,臉變成了豬肝色,“你是成心讓你阿爹和阿母看不起我是吧?”
他這話讓謝伯媛真得糊塗了。他從來跟她要錢都是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她一直以為夫妻一體,自己的錢給他用是天經地義,他要得理所當然。但是,為什麼他現在要說自己跟阿母說了他問自己拿錢的事情,就是讓自己的爹孃看不起他呢?難道,他並不認為跟自己要錢是天經地義,或者在別人眼裡,他的所作所為並不是天經地義?
謝伯媛接著想起了她回謝府時,她娘聽了她說的話後搖頭說丈夫名實不符,眼睛裡流露出來的都是失望。她暗中也覺得丈夫的所作所為不那麼光明磊落,可是她還是要在外人,在孃家人跟前維護他,自己騙自己,他除了揮金如土外沒有什麼太大的缺點。
現在聽了丈夫說的話,她突然明白了什麼。要是他自己都覺得問她要錢花是不能說出去的事情的話,那麼這事情一定是被人瞧不起的。
她想起她娘說的另外的話,不管是夫妻之情也好,還是別的事情,比如錢財上頭,都應該有度,應該在心裡劃上一條線,越線了可不行……
她不再躊躇,當著王鸞的面說:“郎君,既然你今日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我就把我的意思對你全說了吧。一,我的首飾你不能再動一點兒,那些首飾是我從孃家帶來的。不但回孃家,就是出去,也得收拾打扮,不能讓人瞧不起。否則,可是會丟了你們王家的臉面。二則,你要用錢,我給你,可也只能是我的陪嫁過來的莊園每年收租時的錢,那些錢你可以拿一半去花。剩下的錢我要打賞奴婢,年節上送禮,還要做些衣裳。自從我嫁到你們王家後,每月發給各房的錢,落到我們兩個頭上的都是你拿去花了,我們這院子裡的開銷都是我管的。我的陪嫁又被你花得沒剩多少了,你想一想,我嫁過來後,你可為我做過一身衣裳,打過一件首飾?”
王鸞冷笑:“當初我娶你,沒少給你們謝家聘禮吧?你自己可以算一算,那些聘禮可會比你的陪嫁少?你說什麼我花你的陪嫁,你也不想一想,就算不從夫妻一體,你的就是我的這上面來說。就算從我們王家給你們謝家的聘禮來說,你的陪嫁不也就是我們家的錢嗎?既然是我們王家的錢,我難道不能花?你防著我,換了鎖,那就是不認為我們是夫妻一體。說什麼你嫁過來我沒給你打首飾做衣裳,你一直都是拿著我們王家的錢在花,你不知道嗎?真是好笑,這管家這會兒要防著主子了!”
“什麼……你說什麼……”謝伯媛給氣得不行,她實在是想不到她一直信任,一直看重的丈夫竟然會說出如此刻薄的話來。想當初,知道他是自己將要嫁的郎君後,她曾經由婢女和閨中好友陪著偷偷跑出去,在王府外遠遠地看過他。他那時候從牛車上下來,寬袍博帶,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都是世家貴公子的模樣,他的鳳儀一下子就迷住了她。她回去後暗暗歡喜了好久,慶幸自己和這樣一位玉人喜結連理,相伴一生。
及至嫁進王家,在洞房裡,他挑開她的紅蓋頭,燭火輝映著,他的眸子深沉,眼裡透出無盡的溫柔。
兩人成親後的一段兒日子,他總是溫柔對她,不管是說話也好,還是別的方面,是那樣的體貼,令她倍感幸福。
這才多久啊,不過一年多,如今的他已經對她這副嘴臉了。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錢財。從他的前後矛盾的話裡,謝伯媛頭次發現了丈夫原來是這樣貪財善變,這樣虛偽。在他的心裡,原來她只是個替他們王家看守錢財的管家,是個奴僕罷了。
“什麼我說什麼,我說得是實話,好,今日你既然把話都說清楚了,既然你做得出來,也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哼!”王鸞一甩袖子,氣沖沖地轉身大步離去。
謝伯媛使勁兒咬著唇,等他走得不見蹤影了,這才掩面開始大哭起來。
一種失敗到底的感覺完全蔓延開來,佔據了她的心。
她有些後悔,後悔不該這麼快跟他挑明瞭她的意思,讓夫妻之間再次因為錢財吵鬧。並且丈夫還說出瞭如此絕情的話。
可是一轉念,她又想到自己的娘也是擔心她,不想她再那樣軟弱下去,由著丈夫揮霍,將來入不敷出,日子過得不好,才教給她這樣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