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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不再阻攔,而是飛快地朝裡跑去。
不管他要去通報誰,謝玉步履悠然,挽著魏瑾瑜的手臂,就這樣同他一塊兒走進了靖王府的大門。
畢竟是王府,規格上比謝府要高得多了,畢竟這年代有個詞叫“逾制”,謝玉在江南可以肆無忌憚地逾制因為沒有人去管她,京城謝氏卻從來不是那等膽大妄為的人家。
所以靖王府理所當然地看起來更加雍容尊貴金碧輝煌一些,因為這裡是舊棲松公主府,於是在這份尊貴之上,又有些歷史的厚重和別樣的雅緻。
迎著一路上那些僕從先是愕然然後匆匆低下頭去的模樣,和某些個明顯衣著要好一些的丫鬟飄忽的眼神,恐怕這府裡肯定流傳著什麼風聲。
“世子回來了……”
“世子回來了……”
“世子回來了……”
“……”
也有人念著,帶著好奇、猜測和興奮。
天邊一彎月牙兒清清冷冷,他們終於在廳堂見到了匆匆趕出來的靖王妃田氏。
不過,從她那整整齊齊的髮髻和妥帖的著裝面妝,倒也可以看出這位其實並沒有那麼匆忙,謝玉甚至注意到她塗了面脂,雖因為年紀的緣故估計不再用胭脂,但是身上仍然帶著一股子香氣。
說來田氏長得並不算差,曾經也是姿容秀美,可是在生下三個孩子之後,身體漸漸發福,乃至那曾因窈窕清瘦而顯得格外秀氣文雅的面容變得平庸起來,只瞧著仍算可親。
“你還知道回來!”她先聲奪人,隨即落下淚來,“你可知道,在你走之後,你父王……你父王都被你氣病了!”
魏瑾瑜冷冷看著她還未答話,就聽到身旁謝玉道:“子瞻,不是聽說父王是在兩個月前忽然臥病在床的?唔,外面人倒有傳言是因為四弟瑾珏硬是要娶那名滿京城的綠枝姑娘方才氣病了王爺呢。”
田氏聽得臉色一變,沒錯,靖王確實是這兩個月才病了,那會兒恰是魏瑾珏的事鬧起來的時候,但是說句實話,靖王的病與他並沒有多大關聯,她試圖將這事兒安到魏瑾瑜的身上更是荒謬,但是,她想立刻給魏瑾瑜一個下馬威卻是真的。
想著反正魏瑾瑜離京多時,反正對府中也不會太瞭解。而且田氏明明看到了謝玉,也知道她的身份,卻裝作視而不見。
“從你離開之後,你父王的身體就不是不是太好……”田氏剛開了個頭,就看到一個身著繡花襖裙的少女直接走了進來,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夫人,老夫人聽聞世子回來了,請他去福壽堂拜見。”
魏瑾瑜恭敬道:“自當去拜見祖母。”
謝玉眼波流轉,笑盈盈地並未說話。
魏瑾瑜有些事沒有告訴她,卻不代表她不知道。
自從和魏瑾瑜定下契約之後,雖是在來京城的路上,她卻已經傳了令下去,開始蒐集一些靖王府的訊息,果然很用得上嘛。
在靖王府的這一代中,魏瑾瑜是長子又是嫡子,只要他不出意外,就是板上釘釘的世子,老二乃是庶子,又早夭,老三宋氏之子魏瑾琅雖也是嫡子,但母親早逝,舅家沒落,在這府中最為不上不下,之後就是田氏的三個兒子,魏瑾珏是她的長子,在府中排行第四,卻最得田氏的歡心,自小教養也頗為仔細,奈何養得性子略天真,讓她當真有些無奈,老五魏瑾琇和老六魏瑾珣倒是性情要更合適一些,然而序齒上就不可能。
說來魏家的這幾個兒子,年齡相差並不大,可見這靖王到底有多薄情。魏瑾瑜見了老王妃之後,必定還是要去見靖王的,他的這位父親在母親逝去不過一年之後,便續娶繼室宋氏,魏瑾瑜翻過年去就要滿二十,而宋氏之子魏瑾琅都快十七了,魏瑾琅和魏瑾珊是龍鳳胎,本靖王也是有個雙生兄弟的,只早逝罷了,是以這家中十一個孩子,倒有一對雙生子一對龍鳳胎。宋氏死後又不過一年,就續娶了田氏,田氏的長子魏瑾珏今年十四,卻已經能鬧著要娶賣藝不賣身的名妓了,也是好笑。
魏瑾瑜的親生妹妹魏瑾琬只比魏瑾瑜小一歲,攤在田氏這麼個繼母手中,她過得並不算幸福,再加上因為生她難產陸氏才會過世,老王妃對她也談不上親近,若非有個世子親哥,她的婚事恐怕都要耽誤。
然而即便順利嫁了出去,這個平素堅強的女子卻到底命運多舛,出嫁不過一年,丈夫便去世了,於是就搬回府中來住,在魏瑾瑜在的時候,她過得尚且不算糟糕,魏瑾瑜一失蹤,這一年多她是硬撐著留了下來——
怎麼都要等到兄長歸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