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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謝文博他們只有十三人,一個章元南,都足以讓他悲傷痛心。
等到他們幾乎都帶著滿身傷痕退回明州之時,異族的聯盟已經瀕臨瓦解,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謝文博成長太多,以至於魏瑾瑜見到他的瞬間,甚至一時不曾認得出來。
“文博?”魏瑾瑜很快調整過來,親自迎了上去。
謝文博一抬頭,也差點兒沒有認出他這位姐夫來。
他印象中的魏瑾瑜,永遠是俊美優雅風儀出眾的,從眉眼模樣到通身的氣質,都不可能找出絲毫缺點,完美到這種程度的男人,怕是當世無雙,可是現在這個魏瑾瑜,卻著實太過陌生。
他的眉眼鋒利,身上那種銳意幾乎要叫人忽視他的容貌,尤其是那雙眼睛,再不似是當初的清澈溫柔、含情脈脈,反倒充滿一股子他看不懂的深沉。
謝文博或許不如謝文淵那般心思多,但絕對不笨,幾乎是頃刻之間,他就反應過來,恐怕魏瑾瑜是蓄意迷惑欺騙他們,那等溫潤如玉的模樣怕只是一層保護色!
而發現這一點之後,謝文博的怒意立刻染上了眼角眉梢。
他們一行人剛從塞外歸來,身上殺氣極重,那股子凶煞之氣幾乎要凝成實質,能活著歸來的十二人,哪個都是滿手滿身的血腥?
“魏瑾瑜你!”
魏瑾瑜並不害怕,淡淡道:“不必擔憂,我再如何迷惑他人,卻也騙不過你的姐姐。”
謝文博愕然,“阿姐知道?”
“即便以前不知,現在也早已知曉。”魏瑾瑜口吻裡終於帶上了淡淡的憂鬱,“你們這一路北去著實辛苦,我這便著人替你們接風洗塵。”
謝文博仍然有些猶疑,卻並不知道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魏瑾瑜怎會在這臨近邊城的明州。
但他們一行人著實疲憊,便暫且丟下這個問題,到魏瑾瑜準備的下塌處好好洗了個澡,又換上乾淨的衣衫,將這些時間根本無心打理鬚髮都整理乾淨,之後便是好好睡上一覺——
這一睡,足足睡了十個時辰,足以用昏睡來形容,等到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的感覺彷彿重獲新生。
“謝少爺,我家王爺請您後院相見。”下僕前來相請的時候,謝文博的心情已經好了許多,但是心中疑惑並未解開。
“前面帶路。”
“是。”
謝文博倒不是沒想過魏瑾瑜變化如此之大,會否會對他們有加害之心,但是他家阿姐親自來訊,讓他們退往明州城的,並言明可來找魏瑾瑜,謝文博相信的不是魏瑾瑜,而是謝玉。
而此時後院相見,他更是不擔心,本來謝文博便是這個世界武功僅次於謝玉之人,玉不琢不成器,這次草原之行,於他武功的助益不可估量,足以用脫胎換骨來形容,當真正強大到一定境界,陰謀詭計又算得了什麼?
此時乃是深夜,若是尋常人,怕早已安眠,因此萬籟俱靜,天空一彎孤月,卻也顯得悽清。
天氣極冷,夜風呼嘯,這後院涼亭著實不是什麼好地方,但謝文博內功深厚,倒是不覺得那刺骨的寒風有多磨人,只那下僕裹緊了棉襖,只覺得這風猶如刀子一般,割得人生疼。
魏瑾瑜坐在亭中,自斟自飲,卻不是那等自得其樂的姿態,反倒很顯出幾分孤寂。
“你來啦。”他看到謝文博過來,微微一笑。
謝文博在他對面的石頭椅子上坐下,“什麼事,說吧。”
魏瑾瑜並未露出愁容,但那眉宇之間的霜雪之色,和眼中深濃得化不開的憂鬱,仍透出一股子令人心軟的氣質,這人長得好,當真是有優勢的。
“喝酒嗎?”
“嗯。”
他們在漠北草原,即便是陸蕎也常常喝酒,不是因為想喝酒,而是為了取暖,是以倒是人人練出了一副好酒量,要知道,那塞外的酒,可是要比中原的烈多了。
誰知謝文博將那酒液送入口中,一股子辛辣之意讓他忍不住嗆咳起來。
“是我阿姐給的酒?”他邊咳邊問。
塞外的酒再烈,也比不過玉陽十二塢產的烈酒,這等經過蒸餾提純的酒,哪裡是這時代的烈酒可比的。
“對。”魏瑾瑜道。
“到底什麼事?”謝文博嘆了口氣,“我可不想大半夜的陪你在這裡喝酒談心。”
魏瑾瑜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文博,我只是……有事相求。”
“何事?”
“若是惹你阿姐生氣了,該如何讓她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