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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朝廷威嚴何在?”
“誰想出這等荒謬主意?成何體統!”
“唉,君不君臣不臣……民不民……”
說到這裡,諸位大臣卻沉默下來,他們必須承認,雖然他們仍然敬重聖上,但是這兩年皇權大大被削弱,自然不比當年那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誠了,嚴重一些,道一句“君不君臣不臣”倒也不錯。
可這到底蒙著一層內閣議政的遮羞布,誰也不願意揭開,畢竟聖上年紀太小,還不到親政的時候。
但這公示榜,卻給了他們新的刺激。
這年代的官員,多是文人,即便是武將,也多讀書,他們內心深處是有一股子驕傲的,那等庶民愚民,哪裡配知道朝廷大事?
“即便是有了公示榜,又有多少愚民認得字?”這時候,一個樣貌清秀的青年微微一笑,怡怡然道,“怕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立刻便有人認出這是謝家旁枝的謝文楚,去年的探花郎,如今的宣化郎,只是比起在那公示榜下方蓋從三品印的謝文淵,卻到底有了極大的差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未等這事兒的討論度下去,就又曝出一件大事,惹得整個京城都暗潮湧動起來。
右相姜春瑞案!
姜春瑞在朝中名聲不算糟糕,早年有左相張致壓著,根本顯不出他來,後張致被稱作奸相,更對比出右相姜春瑞的好來,他在其中週轉斡旋,著實拉了不少朝臣的好感,雖不曾真正救誰於水火之中,但眾人也知他雖擔著右相之名,卻被張致壓得死死的,即便是想救,也是有心無力。
因此,在張致倒臺之後,他這個右相終於有一展實力的機會,即便是仁王為了拉攏他,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的,偏很快就來了個謝玉——
他的好日子,也就只持續了那麼幾個月而已。
連姜春瑞自己也是不曾想到,謝玉的報復來得這般快。
沒錯,在接到監察司的書面文書,即刻被監察司的人撲上來帶走之時,他仍是這麼想的。
別人不知道,姜春瑞可是很清楚,監察司的統領含章公主根本就是謝玉的傀儡,更別說她的親生弟弟還擔著副統領一職。
既然是謝玉的報復,姜春瑞自問可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人,那裡會這麼容易被嚇住,他淡定地跟著他們回了監察司,想著那事兒尾巴已經被掃得乾乾淨淨,實在沒什麼好擔心的,於是自問“坦坦蕩蕩”,並不怕這監察司之行。
“姜春瑞,元啟五十六年生人,元啟七十八年進士……定嘉三年封禮部尚書,定嘉十三年封右相,地位僅在張致之下。”
聽著謝文淵將他生平道來,姜春瑞面帶謙和的微笑,瞧著鎮定如常。
哪知接下來便畫風突變——
“元啟七十九年,拋棄原配鄭氏,娶前戶部侍郎之女,元啟八十三年,姜春瑞任廬銅縣令,收受賄賂共計一萬七千八百四十九兩銀,誤判劉家村裡正殺人案、蘆花山富戶張銘殺人案,楊寡婦通姦案……前工部侍郎家族侵吞鄉民土地案等等共計一百八十餘起,並用賄金於家鄉封平縣購地八百餘畝,並修建祖宅宗祠。元啟八十九年春,賄前吏部尚書任山博,得以考評優,升做常屏知府……定嘉三年,賄左相張致,升禮部尚書,同年,收受賄賂三萬四千兩……”
謝文淵仍然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讀著,姜春瑞卻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荒、荒謬……一派胡言……”他喃喃說著,卻緩緩坐倒在地。
任他如何想象,也不曾想到今日面對的會是這般情況。
怎麼會呢?有些事,唯有他一人知道。
藏在書房密格里的東西,即便是他的夫人,他最看重的兒子,他最寵溺的孫子,甚至是他的心腹都不知道。
那裡只有一些數字,即便是外人看到了,也不會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唯有他清楚,那些記錄的都是什麼。
他們怎麼會知道的……他們怎麼會知道?
這不可能!
姜春瑞難以相信,嘴唇卻開始顫抖起來,這怎麼會!
堂上謝文淵面容俊秀文質彬彬,穿著監察司副統領的官府仍然並不十分威嚴,然而在姜春瑞的眼中,卻漸漸化作猙獰可怖的模樣。
若非鬼神,怎會探得他心底深處的秘密?
恍惚之間,姜春瑞只覺得自己的頭腦嗡嗡作響,漸漸連上頭謝文淵在說什麼都聽不清了。
“姜春瑞,你可認罪?”
這七個字猶如雷霆,瞬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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