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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想要嚼個舌根,勾起他的權力慾,便立刻遣走毫不容情,他的身邊十分清淨,受的是正統的文藝教育,往這方面培養之時,恰好他自己也對這方面感興趣,事實上先太子也是個感性大過理性之人,反倒叫這魏卓清於文化上說不定有點成就。
謝玉與魏瑾瑜的兒子叫魏嘉行,乳名驚蟄,正因他巧了生在驚蟄這天,倒與他的兩個姐姐乳名相合。
有魏瑾瑜和謝玉這般的父母,小滿和阿芒漂亮得足以在一群小女孩兒中猶如鶴立雞群,魏嘉行的長相卻比兩個姐姐更加驚豔,應當說他很會長,盡挑著父母的有點長,乃至於小小年紀便顯出一股子有別於尋常孩童的容貌氣質來,整個人猶如白玉雕就,漂亮得頗有些不真實。
“父親。”見到魏瑾瑜,他似模似樣地行了個禮,既沒有像一般這個年紀的男孩兒對長輩的粘膩撒嬌,也沒有過分的故作老成,只是認認真真地將應做的禮節做好,或許是因為去年就已經開始練武的緣故,小身板相當穩,站在那裡就穩穩當當地戳著,使得這禮節做起來,甚至比人家□□歲的孩子更好。
魏瑾瑜真心實意地誇獎道:“你舅舅將你教養得相當不錯。”
魏嘉行笑了笑,這才顯出些許孩童的稚氣來。
“從今日起,你便與我一塊兒讀書可好?”
魏嘉行好奇地抬起頭來,“父親,你不上朝了嗎?”
魏瑾瑜搖頭,溫柔道:“今日起,我就只陪著驚蟄。”
春日賞花,夏日避暑,秋日釀酒,冬天觀雪,魏瑾瑜陪著魏嘉行去看那市井百姓辛苦勞作,帶他去與衚衕巷子裡的幼童玩耍,也在家中教三個孩子讀書習字彈琴作畫,直到次年,阿芒小滿已經十歲,她便真正開始教她們打理屬於她的一切,於是,謝玉在與魏瑾瑜糾纏多年之後,竟然當真過上了些許尋常夫妻的生活,兒女繞膝,其樂融融。
定嘉三十九年春,靖王魏瑾瑜稱病不朝,從此,再未回過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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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嘉梓,你給我站住!”明豔美貌的少女氣急敗壞道。
身著男裝的魏嘉梓轉頭,輕笑道:“不知還有什麼事?”
“我們汀蘭詩社的事兒,你們到底來不來?”儘管放軟了口氣,這口吻中的倨傲卻怎麼也藏不住。
這位是文惠長公主魏嘉敏,說來是今上親生的姐姐,正正經經的長公主,乃是魏瑾琮仍是太子之時太子妃所生,雖那位先太后已經去世數年,但這兩位公主的尊榮卻並未有半分削減,儘管從根本上來說,當年仁王要不是以她們為要挾,太子妃也不會決然向魏瑾琮下手。
對於她們而言,卻對此一無所知。
至於她的姐姐文德長公主魏嘉容卻是早年已經嫁人,是以這魏嘉敏在宮中愈加橫行無忌,最是霸道。
但即便是她,也知道誰人能欺負,誰人不能惹。
哪怕靖王退出朝堂多年,這靖王府仍是大晉的一尊龐然大物,靖王府的兩位郡主魏嘉梓,魏嘉榛乃是他們這一代中最為惹眼的一雙姐妹,便是這位長公主也是絲毫不能及。
尤其近幾年皇權的威嚴褪去不少,朝堂把持在內閣手中,即便是她那當皇帝的弟弟都做不了多少主,更何況她一個公主呢,也不是沒有人想效仿她的姑姑含章公主,這位雖然離開了內閣,但是穩穩當當坐著監察司統領的位置,然而,她的地位根本不可複製,這位性情清淡的公主自號清屏居士,竟是半出家的模樣,並不熱衷權力,眾臣容許了她的存在,卻不代表可以允許其他公主擁有不切實際的野心。
但與之矛盾的是,監察司已經進了十六七個女官,瞧著倒是百姓間稍富庶的人家讓女兒讀書的也是越來越多,偏皇室的地位卻越來越低。
魏嘉敏想著,心中便有些不高興。
那邊魏嘉梓哪裡猜不到她心中所想,明明不喜歡她們姐妹,然而這京中閨秀大多與她們交好,魏嘉敏想要辦汀蘭詩社,若是她們不去,怕是得呼啦啦少一半人,偏魏嘉敏要出這書社主辦人的風頭,又怕魏嘉梓她們不去人太少墮了她的面子。
“抱歉,那天沒空。”
魏嘉敏瞪圓了眼睛,跺腳道:“怎的沒空,你能忙些什麼!”
魏嘉梓笑了笑,簡直懶得回答她。
她快忙死了好嗎?不僅僅是她忙,她妹子也很忙,他老孃要做甩手掌櫃,她們能不忙嗎?當然,這位文惠長公主大概是不能理解這種忙碌的。
“最近真的沒有空。”她攤了攤手,懶得再同這嬌蠻少女扯皮,直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