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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清涼,不知為心中一寒,抬頭去看四皇子溫潤的眼睛,同歸於盡的勇氣都消散了,下意識地鬆開了韋妃,訥訥不言。
“很精彩。”四皇子含笑拍拍手,見韋妃怯怯地往自己身邊而來,一旁的韋歡低低地咳嗽了幾聲,往自己身邊依偎躲閃,目光卻落在了不遠的薛皇后的身上,之後目光一黯。
她看著的,只是小小的護在她面前的七皇子。
他知道的,她對他失望,既然如此,他就得了這天下給她看一看,她撫養長大的兒子,是最有出息的那一個。
從韋歡挑唆他走上這條路,他就再也不能後退了。
目中閃過一絲傷感,四皇子的目光就落在了笑吟吟看著自己的夷安的身上,搖頭淡淡地說道,“宸婕妤將死之人,胡亂攀咬,實在居心叵測。今日構陷與她無關的母妃,來日……”他的目光意味深長地落在了有些臉色不好看的管妃的臉上,輕輕地說道,“不知要構陷誰。”
宸婕妤在管妃面前廝混了許多年,引為心腹的,如今賣了自己的主子韋妃,管妃又如何不會擔心她賣了自己呢?
管妃的秘密,宸婕妤知道的不比韋妃少不是?
“四皇弟說的沒有錯,賤人已經瘋了!”項王本是在看四皇子的笑話,雖二人結盟,可是卻依舊有心結,能叫四皇子被疑難自然是項王喜聞樂見,只是此時卻知道不好,見夷安對著自己微微一笑,都不用薛皇后等人發難的,他的心中就起了忌憚,看向宸婕妤的目光帶了幾分殺機,冷冷地說道,“害了父皇不算,竟然還來害四皇弟!雖四皇弟與韋妃娘娘有錯,卻不該在此時!”
“您說的對。”夷安軟軟地說道,特別地通情達理,一點兒都沒有窮追猛打的一絲。
項王一噎,目光之中帶了幾分疑慮地往夷安看去,見她對自己溫柔一笑,如沐春風,哪怕知道這是個狠心的女人,卻還是忍不住心中一蕩。
這就是臉好看的好處了。
“不過是臨死之前胡言亂語,何必多說呢?”夷安轉頭對斂目不語的薛皇后溫聲道,“陛下之事,不管如何總要有個交代!宸婕妤若不問罪,只怕後宮都要牽連,不管這其中事涉於哪一位,總不如得饒人處且饒人。”聽見後頭緊張的妃嬪們之中有人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夷安賣了個好兒,這才繼續與薛皇后笑道,“況與國本而言,一二犯事的嬪妃不過是小事罷了,如今該議的,該是朝綱為重。”
“夷安言之有理。”薛皇后有心給夷安做臉,便微微頷首說道。
韋歡今日本是體虛氣短,又見今日風頭都被夷安壓過,心裡恨得厲害,只死死地咬緊了牙關。
“無事,有我在。”四皇子扶著她,目光如水一樣溫柔,只是這溫柔的目光之中倒映出的叫韋歡莫名畏懼的漣漪,一點一點地盪漾開來。
韋歡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子,是真心對她好,可是這真心,卻也彷彿是因一個緣故。
彷彿,他執著的,是對妻子溫柔,而不是對韋歡這個人。
換一個人,只要做了他的妻子,都會得到他全心的憐愛。
這樣的感覺叫韋歡心中發冷,只想到了當年韋素為後之時。
那時後宮妃嬪無數,韋素為後雖然得寵,卻也有一二妃嬪爭豔,尋常也就罷了,一旦有人心高氣傲挑戰韋素的威嚴,第一個出手的不是本該擔心自己位置的韋素,而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很厭惡側室窺視覬覦正妻之位。
手中有些發涼,韋歡抿了抿嘴角,就見四皇子握住了自己的手,輕輕地說道,“日後,不必你再為這些擔憂。”
“好。”忍著心中的畏懼,韋歡遲疑了一下,微微點頭。
夷安懶得見這種患難與共的裝模作樣,目光落在了恨恨地看著自己的宸婕妤的身上,許久之後方才一笑,搖頭說道,“我與婕妤,本無恩怨。”她頓了頓,卻突然慢慢地說道,“只是婕妤心懷叵測,我的話,你該明白。”說到最後,見了宸婕妤收縮的目光,她的眼神深處,閃過的卻是一絲陰冷。
清冷如高山白雪不在人間,這樣的姿態,究竟是承襲了誰?!
東施效顰,拿這樣的模樣被人壓在身下,又是在噁心誰?!
握住了蕭翎的手,夷安只看著宸婕妤哭泣了幾聲,竟還要撲向管妃的方向,不由對項王微微頷首,後者本就是一臉猙獰,此時見了,頓時福至心靈,伸手拔出了腰間的佩劍,用力地刺進了宸婕妤的心口,就聽一聲慘叫,滿目的血光之下,曾經寵冠後宮的美麗女子,軟軟地倒在了血泊之中,竟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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