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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我咯吱你了!”見她小小的一團縮在床上,精緻的小臉上也帶著放鬆與壞笑,夷柔這才覺得,當初在宋府裡的那種陰鬱與壓抑,彷彿都不見了,心裡頭鬆快,到底與妹妹玩笑了一會兒,便一同睡了。
說是侯府預備齊了東西,竟果然。
第二日就有丫頭們捧著許多的衣裳首飾胭脂進來服侍,夷安不耐煩人多,只叫丫頭們在外頭,叫自己與夷柔從山東帶來的丫頭進來服侍,見面前的衣裳都是簇新燦爛,本就是愛美的性子,便興致勃勃地挑揀了起來。
段氏一臉晦氣地過來迎兩個妹妹的時候,就見一個梳了墮馬髻,零零碎碎的點綴著白玉雕琢的蘭花兒,湖綠色的朝霧錦,下頭又是一色的散花百褶裙,腰若流紈素,眉如遠山,目若春水,一顰一笑都帶著風流婉轉,又有幾分不在世間的清逸。另一個高高的飛仙髻,一點紅寶不要,一枚雀卵大的主子垂在眉間顧盼神飛,神采飛揚,一身大紅灑金的衣裙,襯得臉色更為嬌豔。
雖昨日就知道這兩個妹妹是容色極佳的美人,然而今日見了這樣的風韻,段氏還是忍不住擊節驚歎。
“嫂子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事?”夷安見段氏面帶陰鬱之色,急忙起身問道。
“別提!”叫夷安一問,見著了美人兒的好心情全沒了,段氏道了一聲晦氣,這才坐在夷安的身邊有些不快地抱怨道,“父親母親才回京,還未陛見,竟就有人大咧咧上門,連個帖子都不送,豈不是叫人厭惡?”頓了頓,方才小聲說道,“有了如今的地位,竟就左一個妾又一個妾的,忘恩負義不過如此,若是我的夫君,我寧願與他同歸於盡,也絕不……”見夷安摸不著頭腦,她便赧然道,“瞧我,說了這麼些,竟叫你糊塗了?”
“究竟是何事?”夷安便問道。
“是烈王府的側妃,忙不迭地就過來,叫人噁心!”段氏唾了一口,冷笑道,“當年不是烈王妃從死人堆兒裡將烈王挖出來,揹著他爬了十里路來救了他的命,他在哪兒都不知道呢!這做了王爺,舊情全都忘了!側妃庶子一個個地蹦出來,哪裡還記得從前呢?他也不想想,沒做王爺的時候,這些側妃美妾的,可曾與他一同吃過這樣的苦?”
“烈王府上的哪位側妃?”夷安便皺眉道。
“生了老三老四的那個。”段氏便嘆氣道,“烈王妃也真是能忍,就算當年跟著烈王行軍打仗因此不能生了,可是難道是她想要如此麼?這樣的夫君,就該……”
“竟還有這樣的事兒?”夷柔詫異道。
雖然王府裡大多都是三妻四妾見得多了,不過有這樣並肩生死的情分,烈王竟然還能刺妻子的心,實在叫夷柔噁心的不行。
“別說烈王了,還掌八關呢!”段氏又唾了一口,她性烈如火,此時便罵道,“立身不正,早晚有報應!”
“因果迴圈,報應不爽罷了。”聽說是這樣的噁心人,夷安就決定不要往前頭給大太太請安了,見段氏還氣鼓鼓的,顯然出身武將之家,沒有那麼多的心眼兒,什麼都擺在臉上,就若有所思地說道,“就算是封侯,也不值得一個側妃這樣急匆匆地往咱們府上來。我瞧著,這該是為了母親背後的皇后娘娘?”
她聽羅婉說過,烈王數次請封世子卻屢次都被薛皇后駁回,顯然薛皇后是對烈王帶著幾分鄙夷的。
想必如此,就叫這群側妃覺得,走通了自家母親的路,就能做烈王世子?
做夢去吧!
夷安冷笑了一聲,眉頭挑了挑,這才覺得先頭被母親嬌養的自己,有點兒不像自己了。
這心中百轉千回的,才是她過慣了的日子。
“如今,那側妃娘娘,在哪兒呢?”夷安就與段氏笑問道。
“前頭花廳與母親歪纏呢!”段氏便冷哼道。
“給王爺送個信兒,”夷安笑呵呵地說道,“我聽說,王爺想要請立的可是王府大爺來著,這側妃這麼給兒子使勁兒,也得叫王爺知道知道她與自個兒兒子的進取心,與這麼段兒時間的辛苦,對不對?”
第47章
向來在軍中大開大合的段氏,迷茫地點了點頭,沒明白妹妹的意思。
夷安見她只知道點頭,這實在是心思單純,更喜歡與這樣的嫂子親近,便多說了幾句,笑道,“等烈王殿下從早朝下來,眾目睽睽之下堵住他,好好兒地說說他家側妃的熱情,就好了。”
“哦。”段氏繼續點頭。
“烈王掌八關,父親即將接管九門,又轄五城兵馬司,這還未陛見,就與烈王府上好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