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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攔截呢,不一口氣打壓他們的囂張氣焰,日後秀王府如何在汝寧府立足。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尚雲連連安撫,“王府威嚴赫赫,恐他們受不住,三家亦有族人在外為官,不可不慎。”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此事還是秀王莽撞了。沒有一竿子打死他們的本事,就不能把事情做絕。
“先生何以教我?”
“臣不敢當,臣請把地契送還三家家主,由長史問罪,三家受訓,自然往王府賠罪。”這樣及警示了他們,又不至於把事情做絕。輕易不要把地方官扯進王府內務,這是忌諱。
“先生有經驗,我聽先生的。去請長史過來。”柳娘長吁一口氣,看著滿地狼藉和周圍跪著的人,長嘆一聲,“都起來吧,高峻送王爺回正殿歇息,王爺今日受驚了,請良醫正來瞧瞧。”
高峻是秀王身邊高字輩的太監,今日是他伺候秀王來回春殿。另一個高字輩的高明乖覺,自知有罪,進來就跪下了,膝下正是碎瓷片。
“高明,日後你要規勸王爺,不負母妃給你賜下的名字。”
“是,奴婢謹遵王妃娘娘教誨。”高明叩頭謝恩,他也冤枉。他的主子是秀王,秀王要做什麼,他一個奴才怎麼攔?現在秀王府明顯是王妃做主,他這兩頭手夾板氣,他也很絕望啊!
“起來吧,讓良醫所的醫官來看,不要落下病症。”
“謝王妃恩典。”高明又跪地謝恩,這次是真心實意的。
送走了秀王,柳娘疲憊起身,道:“先生陪我走走。”
柳娘帶著丫鬟隨侍走在前面,尚雲落後一步跟著,身後僕從悄無聲息的收拾滿地狼藉。
“先生從小看著王爺長大,王爺何以有今日?”柳娘嘆道。
“王爺讀書乃是宗人府管轄,臣未任屬官,不敢僭越。”
“是啊,先生不是秀王府的人,那先生要走嗎?”是不是看秀王不堪輔佐,就要離開,反正他於秀王府的關係並未落到明處。尚雲已經三四十歲了,在這個年紀孫子都該有了吧,可他仍舊獨身一人在王府,不見家眷子嗣,這是什麼意思?
“臣雖不才,卻也知恩圖報,此生當不離秀王府。”
“王爺若是如此下去,離先生離開之日就不遠了。”柳娘仿若未聽到尚雲的宣告,光靠她在後面補救是沒有用的,秀王遲早玩兒脫,依託於秀王生存的這滿府人都會沒命。
“王妃如何發此悲聲,王爺赤子天性,假以時日,定會明白世情。”
“先生怎麼就這麼有信心呢?”柳娘幽幽問道。
“王妃何以絕望?”
柳娘看尚雲不像說謊的樣子,用眼神示意他,秀王難道還有什麼她沒看出來的優點嗎?
“王爺純善,王妃冒犯,不也未曾降罪嗎?也因仁善,才被小人圖謀。同樣的仁善,王妃不能指望只佈施於一人。”
柳娘長嘆,是啊,仁善。若是別家王爺被王妃指著鼻子罵,這麼也要和王妃幹一仗,秀王就這麼可憐兮兮的回去了。秀王是一個好人,他孝順、友愛、仁善,同時好色、軟弱、無能,他的這些美好品質不足以讓他坐穩王位,他的仁善等同於“可欺”,被當地士紳謀算。
秀王是一個好人,可他當不了好王爺。
柳娘做出最後的努力,問道:“先生不能教導嗎?”一個淺顯的道理說了兩個月,秀王依舊辦出這樣的事兒來,柳娘對他的可塑性已經絕望了。
“臣正勉力而為。”
是啊,尚雲這個兩榜進士可是一直擔任著他的老師,大明有多少藩王有這個待遇?尚雲教了十幾年都沒教好,柳娘又能怎麼辦?
“還請先生不辭辛勞,妾身多謝了。”柳娘漠然擺手,道:“今日就到這裡吧,先生留步。”
柳娘已經走出幾步,尚雲在身後道:“王妃明鑑,王爺純善,乍就藩地,如蛟龍入海,缺少管束。假以時日,王爺會慢慢明白的。臣雖有先生之名,可天下至尊至貴無過皇家,還請王爺循循善誘,多加勸導。”
柳娘擺手示意聽見了,未曾回頭。
三家接到王府訓斥,家主馬上上門請罪,跪在懷秀殿門外。不論心裡怎麼想,他們在秀王面前,只能跪地行禮。長史去三家訓斥的時候說了,若非府中屬官求情,王爺定要把地契送到官府,定三家一個行賄之罪。
三家人來請罪的路上也研究過,這是秀王在釣魚執法嗎?老謀深算的各家家主,下意識把秀王想成高深莫測之人。
“不可能,王爺當時確實是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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