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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李大人如今已是首輔,本宮覺得您當初的上奏應該能實現了。從現在起,朝堂上除了言官,其他人不可彈劾朝臣。朋黨之爭,到此為止。本宮已將大人曾經的奏摺找出來重新念給父皇聽了,父皇已經應允。”
李標苦笑應下,他當初的確上過這麼一道摺子,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這個而首輔本來就是坤儀公主點的,公主再這樣加恩於他,讓朝中清流怎麼看他,昨日已經有同僚到他家裡要求他與“奸佞婦人”劃清界限。
眾人面面相覷,此時再說什麼都是無用。坤儀公主不是言語可以的打動的人,他們的話沒有用,而他們更不願意讓步。現在只能寄希望於京師之外都不奉行這樣的亂命,朝堂有那麼多官員,應該不會放任這些損害自己利益的行為發生。
啟用廠衛是限制朝臣,收商稅是損害朝臣利益,重賞在外領兵大將是間接損害文臣利益,而殺姚明恭……大臣們只能慶幸,公主沒有趁機連坐,把這再擴大成株連黨爭,一次清洗朝堂。
柳娘這麼做難道是為了放那些人一馬嗎?她沒有這樣的好心!即便朋黨的藉口再好用,一旦上位者用來,下面必定跟風。大明已經快要因為黨爭亡國,自己就別在火上澆油了。
大明是不收商業稅的,一應稅收都從農民和專營行業來,比如茶稅、鹽稅。自萬曆開了先河之後,民間服飾、住宅可僭越品級,只需要教一筆稅就行了。民間商業繁榮的同時,也大大損害計程車大夫的利益。官店才是大明商業體系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都是官員的店鋪,從官員口袋裡套銀子,他們怎會對萬曆年間的政策有好感。
而今又回到了這一步,重臣只能可行禮退下,彈劾、言語不起作用,他們只能另想他法。
正在這時,高啟潛回來了,帶回來韓良供出的串聯、貪腐名單。高啟潛一個眼色,柳娘就知道這份名單來得不那麼光明正大,如果韓良真蠢到這個地步,那也做不了朝臣,可就不知道李標等人對韓良熟悉不,也許他們會認為韓良就真的只有這樣的水準。
柳娘把名單遞給李標,道:“我就不留底子了,給您老處置,按律來,該殺的殺,該罷官的罷官,也是父皇寬仁,若是太/祖在世……”柳娘搖頭沒有說下去,太/祖是一個極其厭惡貪腐的人,動則剝皮凌遲,朝臣們當差戰戰兢兢。
李標又拿到一個燙手山芋,公主說是沒有留檔,可據他所知高啟潛這類御前伺候的內侍,過目不忘是基本功課吧。若是辦得不和公主心意,哦,是不和陛下心意,那他這首輔還保得住嗎?
至於用辭官來威脅公主,別鬧了,爬了幾十年才爬到首輔的位置上,真弄丟了,心疼死啊!
李標無奈領著眾人退下。
“溫大人請等一等。”眾人退下之時,柳娘出聲留下了溫體仁。
崇禎當政十七年,內閣首輔換了五十多個,能做到以“年”為單位計算的只有兩個,一個是長達八年的溫體仁,另一個是被他擠走的周延儒。
“殿下有何吩咐。”溫體仁比李標能屈能伸多了,恭敬得好似柳娘理所當然對他發號施令一般。
此時大殿中只有柳娘、朱慈烺、高啟潛和沉水,其餘內侍、宮人都退了出去。
柳娘示意沉水給溫體仁奉上一個盒子,溫體仁詫異發現,裡面裝的是聖旨,拿出一看:削溫體仁一應官職,發還回鄉。
溫體仁臉色驟變,跪倒再拜:“求公主殿下開恩。”
溫體仁近日不上朝,就是為了躲避皇帝的問責,或者他以為自己在家中裝病,皇帝總要面子上意思一下,挽留安撫他。他當然也想過若是弄巧成拙怎麼辦,現在另一隻靴子掉下來了,溫體仁既害怕,又慶幸。坤儀公主攔住了這聖旨,又單獨和他說話,證明事有可為。
“本宮年輕,還沒學會那些彎彎繞,素來只懂實話實說,但若是明說再犯,本宮也不是父皇,寬仁的可以給第二次機會。”值此危機關頭,柳娘並不願意再用什麼權術謀略,那是崇禎都沒搞明白的。
“請公主殿下明示。”溫體仁匍匐在地,他能做這八年首輔,就是因為善於揣摩上意。現在上頭換人了,但是不用猜,人家就把心意明明白白說出來了,溫體仁如何不上趕著接住。
“實幹、不黨、不貪。”
“臣謹遵公主諭令!”身為此時東林黨魁首的溫體仁,領了這道命令。
“高公公,請溫大人用膳,待會兒陪本宮和太子去個地方。”柳娘打發了溫體仁,拉著朱慈烺的手問他:“看明白多少?”
第10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