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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公道!燕王妃起來吧!陛下與本宮都知曉了,定當徹查!”馬皇后也一拍鳳椅扶手站了起來,“來人啊,送燕王妃回去。”
“母后!”柳娘還想說什麼,阿孟、阿季已經來扶她了,柳娘被扶起來,卻腿腳發軟坐了下去。
“不好,主子要生了!”阿孟驚呼一聲,馬皇后趕緊讓人把她送到東宮,宮中只有東宮預備的產房。
常夫人見身懷有孕的燕王妃都被這般不留情面的送走,悲泣道:“開平王死太早了……臣婦告退!”
什麼都不必說,若是常遇春而今還活著,太子敢這麼踐踏常家的閨女,無視太子妃的冤屈嗎?
殿中終究只剩下世間最高貴的一家三口,柳娘哀嚎聲還未散去,太子流淚跪在皇帝皇后身前,“兒無用,讓父親母親操心了。”
“操心!”氣極了的朱元璋反手一個茶盞擲過去,砸在太子胸前!“連後院都管不好,你這個太子當出什麼來!說!是不是你偏寵側妃寵大了她們的心?膽敢謀害太子妃,誰給她們的膽子!”
外人已走,朱元璋也不必避諱,直接了當的問道。
“父皇明鑑,兒後院一向清明,太子妃賢惠大度,側妃侍妾恭順有理,在此之前,從未有過爭執。父皇也查過,這是殘元的陰謀,意在挑撥我皇室關係。燕王妃心繫義姐,女人家心思全在後院爭寵上,才有此誤會。”
太子想起太子妃生前的景象,妃妾在她面前一向恭順,太子妃也從未說過妃妾不聽管教的事情。事實上東宮後院皆託付給太子妃,太子從未因自己的喜好乾涉過東宮分位升遷,全是太子妃一手打理,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內。太子自覺非常尊重正妻,就算偏寵那個側室,也就賞點兒金銀財物,連太子妃的臉面都不曾傷過,妻妾分明,嫡庶懸殊,怎麼可能出這種妾室害主的事情。
太子也想起了之前呂側妃說的話,“燕王妃誅心,妾自求一死。只孩兒無辜,殿下可能救他一命。沒了親孃的庶子,在這深宮如何活得下去!”
太子自認在這件事上問心無愧,他也不信燕王妃是無中生有之人,畢竟太子妃生產的確遇害了。所有,這一切只能是蒙古人的陰謀。
太子的話,皇帝半信半疑,他的檢校在宮中無孔不入,沒有他們查不出來的事情,此次檢校查驗,的確沒有東宮側室動手的痕跡。但燕王妃說的也對,有動機、有手段,就能做成事情。皇帝傾向於相信太子妾室應該知道一些細枝末節,但坐看事情發展。
“皇后,調東宮彤史來。”皇帝喚道,燕王妃提醒他了,要知道太子有沒有偏寵,側室有沒有可能心大,記錄侍寢的彤史是最直觀的。
太子又羞又囧,氣得臉上一片通紅。
彤史拿過來,皇帝隨意一翻,太子子東宮大約五日在正妃寢殿,五日在呂側妃處,還有五日剩餘妾室隨機,剩下半個月基本獨宿,或者書房處理政務。皇帝看了心中滿意太子對朝政的重視,面上卻大怒,把彤史摔在太子面前道:“側妃能與正室比肩,看你辦的好事!”
太子羞愧紅了一張臉,沒看到具體資料,他都不知道自己這般偏寵呂側妃。
“朕都嫌髒了手!”從來沒有老子過問兒子房裡事的說法,皇帝氣得脖子都紅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是宋濂教出來的,他難道沒教你這些嗎?回去閉門思過吧,朝政暫時不用你了。”
皇帝把太子打發了,又狠狠錘了面前的桌子!“太子可惡,連小家都治不了!燕王妃可惡,怨望朕之判決!胡虜可惡,朕都不追究,王氏依舊做她的王妃,他們居然還敢捋虎鬚!可惡!可惡!還有藍氏,她說的那是什麼話?是怪朕負了伯仁嗎?可惡!”
皇帝氣得不知罵什麼好,可惡在嘴裡來回轉。
馬皇后在一旁哭泣,道:“世人都愛信荒腔走板的陰私爭鬥,反倒不信兩國之爭能從後院下手。這訊息若是傳出去,又是一樁奇談怪論,百年後亦有文人野史杜撰,有傷您的賢明。可這有什麼辦法呢?每個人都有冤屈,都有情義,只能您來做裁決。”
皇帝倒在椅子上長嘆,“太子啊,只盼他吃一塹長一智,敵人不總是光明正大正面進攻的。過了正月儀典,讓太子閉門三月,就說懷念太子妃,讓朝中議論停一停。東宮妾室除了養育子女的,等議論淡了,都處理了吧。”
皇帝能有什麼辦法,這件事不能是太子的後院出了問題,私德有虧有時候能夠拖垮一個繼承人!皇帝對太子寄望太深,太子已經獨立處理政事,朝堂上叫的出來名字的重臣皆兼任的東宮官員。左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