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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搖頭,執意要送,石文昊也不敢接下這等價值的東西,連連推卻。柳娘無奈,退一步道:“若是石千戶真覺得過意不去,不若我薦幾人與你?都是我商行裡的活計,商行不繼續開了,他們還有繼續討生活。有幾個拳腳不錯的,若能在石指揮使麾下效力,也是他們的榮幸。”
“如此大好!”石文昊笑著應下,柳娘麾下不僅商路出名就是那些護衛也是百鍊鋼。曾有軍中武將看中那些護衛,結果護衛對柳娘忠心耿耿,連武職品級都無法打動。
柳娘推薦了幾人,武蘋的弟弟武果也在其中。剩下的商隊護衛,有部分南下了,有部分入了西北各衛所,剩餘傷殘者由柳娘出資養著,並給了他們幾間商鋪,讓他們能養活自己。
武蘋不解:“主子,沒聽您說要解散商行啊!”早先還讓他們買下西院,這明顯是要繼續壯大的意思,怎麼突然就改主意了。
“時移世易,順勢而為啊。”柳娘嘆息一聲,“如今已是正統十年了。”
“那也不能白送啊,石文昊到底有什麼值得主子另眼相看的地方?”武蘋疑惑不解。
“另眼相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老子。”柳娘苦笑,石文昊籍籍無名的,但他有個大名鼎鼎的老爹——石亨!
柳娘解散商鋪之前未曾與曹爽商議,開頭動作又不明顯,等到曹爽知道的時候,大勢已去。曹爽氣得前來理論:“你解散商行怎麼不與我商量?”
“去年我不是和你說過,成親之後要把重心轉移到家裡來嗎?你也應了,現在來興師問罪做什麼?再說了,我的商行我還不能做主了!”
曹爽氣極,那不止是柳孃的商行,就算她防心甚重不願把商行交出來,那也是傳給他們兒子的基業,歸根結底還是老曹家的,現在散了就是不行!
“什麼你的我的,這是我老曹家的!”曹爽一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
柳娘早就受夠了這種論調,不然不會從老家跑出來,氣得眼睛通紅。
兩人眼看就要吵起來,武蘋趕緊端茶進去,趁機勸道:“主子,知道您不是這個意思,良言一句三冬暖,您好好說。”
“老爺,夫人懷孕脾氣本來就怪,您別放在心上。主子另有打算,這麼些年主子的想法,再沒錯的。”
有了武蘋緩和,兩人也慢慢冷靜下來。
柳娘反思自己怎麼跟著曹爽的思路跑,難道真是懷孕激素作祟?
曹爽也嘆,孩子還沒生下來,自己怎麼就把實話說了,這不是現在該說的。兩人雖心知肚明,可日子不能這麼“明火執仗”的過啊。
曹爽率先低頭,這些日子他已經養成了習慣,不能和懷孕的人講理:“夫人別生氣,我這不是著急嗎?氣話不是話,別往心裡去。”
“唉,罷了,回回都和你較真,還不早把自己氣死了。”柳娘嘆道:“你可知我為何解散商行?”
“為何啊?”曹爽倒要聽聽柳孃的大道理。
“你近幾個月都宿在大營吧。”
“那是軍務繁忙,我可沒偷腥!”曹爽趕緊澄清。
“誰和你說這個,正經點!”柳娘跺腳,“你怎麼還不明白,韃靼侵擾邊關的次數是不是增加了?朝中情勢已變,太皇太后早已仙逝,西楊(楊士奇)東楊(楊榮)已經去了,南楊(楊溥)也病重,我問你,朝中現在何人當家做主?”
“自然是陛下!”曹爽斬釘截鐵道。
柳娘白了他一眼,道:“去年你想升任萬全都司總指揮使,冉家也想升,最後怎麼你們二人都沒成,這總指揮使的職務也沒設?”
不待曹爽回答,柳娘便道:“當初冉家走的是王振公公的路子,我們走的是楊士奇大人的路子,即便楊大人重病在身也能贏王振的。現在呢?你難道沒聽說王振在宮中已經堂而皇之自稱先生了。”
“你的意思是要收縮實力,低調以保。”
“是啊,邊關衛所眾多,咱們不起眼,可防不住有人使壞啊。”柳娘並不想多說,可這事兒說不清楚也不行,隨即打發了屋裡伺候的人,連武蘋都讓出去了。
“我更擔心的是陛下恐御駕親征。”
“什麼?你有訊息了?”曹爽緊緊抓住柳孃的手,緊張問道。
“若我是陛下,九歲登基,大權先在祖母手中,後在家臣手中,我該如何向世人展一展威風?有比打一頓惡鄰更好的法子嗎?更何況……王振是什麼人?先前是學官,早已娶妻生子,負責教導官學學生的飽學儒士,禮義廉恥他比誰都清楚。當年入宮,可是他自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