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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盼盼,咱們只能認命啊。”
此話一出,周遭又響起一陣哭聲。
“把盼盼挪到交巷的院子去吧,小雅跟著去,等……再回來。”等盼盼死了再回來……玉娘不忍說出來,只得掩面而泣,圍觀的人也心情沉重的走了。
明月帶著小靜回了自己的繡樓,托腮想了一會兒,問道:“我而今積攢了多少銀錢?”
“現銀約有千兩,剩下都是名貴首飾,姐姐當時說過要存下來的。”
“行了,抱著銀子跟我走吧。”明月嘆息一聲。二十兩銀子夠四口之家的普通百姓過一年了,千金似乎是了不得的鉅款。可對教坊司頭牌這種身價虛高的人來說,千金也不過錦上添花。
“明月怎麼來了?”玉娘眼睛紅紅的請明月進來,道:“可是害怕?你別擔心,你這般美,到時候媽媽會給你選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做姑爺,日後也只讓你應酬有名有姓的人物,不會讓你染上髒病的。”
“並非為此,我想問問為何不請醫術高明的大夫為盼盼姐診脈。這是我這兩年的積蓄,媽媽若是銀錢上不湊手,就用我的吧。”明月示意小丫鬟送上錢箱。
玉娘沒想到明月有這樣的善心,看著她天真又滿懷希望的臉,眼淚又一次忍不住,道:“明月,你是個好孩子,可盼盼用不到了。花柳病本就無藥可醫,盼盼……盼盼……這都是命啊!”
明月突然意識道,這種難以啟齒的病得病的人不會說,看病的人也糊塗,無人專研,怎能進步?
“媽媽,我在家時看過幾本醫書,上面說過花柳病,不如讓我試試?”
“不成,不成,盼盼已經毀了,如何再能把你搭進去。醫術可不是看看書就能學會的,你不知道,那髒病容易傳染,若是你也得了,豈不冤枉。”
“這好辦,我只是看診,不貼身照顧,染不到我的。”明月再接再厲道:“盼盼姐已經這樣了,不如讓我試試,死馬當成活馬醫,萬一成了呢?日後姐妹們就不必受苦了!”
“還是不行,盼盼要挪出去了,你如何能看診,算了吧。”
“我跟著去看就是,我不怕的!”明月睜大眼睛保證道。
玉娘神色難辨的打量她,半響嘆道:“明月,你是個聰明孩子,媽媽不瞞你。沒有梳攏的女兒,是不能出去的。”
明月心情兀得沉重起來,臉上卻是傷心無措的表情,道:“我知道了,媽媽,我沒其他想法,只想幫忙而已。若是盼盼姐一定要移出去,我又不能走,那能不能讓小雅從中聯絡。宮裡也有‘說症取藥’的說法,我開方,小雅抓藥,萬一就治好了呢。”
“依你,只是注意保護自己,你還小呢。”玉娘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明月歡喜謝過,把錢箱留下,請玉娘幫她買藥材和用具。
“用樓裡的銀子吧,若能治好,也給姑娘們留一條活路。”
明月再次謝過玉娘信任,歡喜去了。
“為何讓明月冒險,她說不傳染就不傳染了,若是一不小心,豈不偷雞不成蝕把米?”明月走後,嬤嬤笑問玉娘。明月是如今東教坊司的搖錢樹,且這可搖錢樹還沒長大,能預見日後的豐碩收穫。
“妹妹啊,明月真是個難得的人。我以前以為她好,是好在聰明漂亮技藝非凡,而今才知,明月內心也有一輪明月高懸。善良在任何時候都是美好的,讓人嚮往的品行,更何況明月的善心不妨礙樓中利益,不傷害自己。這樣高潔的人,淪落此地……暴殄天物啊!”
自此,玉娘對明月的觀感更好了。
明月趕緊回房換了衣裳,蒙了面巾,趁盼盼還沒移出去的功夫,親眼看了她的狀況。盼盼下/體紅腫潰爛,隱有惡臭;脈象也紊亂,是心神受挫的表徵。
“你來做什麼,媽媽也由得你,快走吧,別傳染了。”盼盼臉色灰敗的躺在床上等死,得了這樣的病,再無第二條路。
“我在家時看過很多醫書,上面說過這病該怎麼治。”
“當真?”盼盼驚訝的抓著明月的手,瞪大眼睛問道:“當真!”
“自然是真的,你瞧,你抓著我的手,我也沒躲不是,我還能用自己冒險騙你?”明月笑道。
盼盼趕緊放開,急道:“快快,快把衣裳換下來燒了,我沒碰到你肌膚……”
“別急,別急,盼盼姐,我說了,我能治。”明月抬手緩緩下壓,示意她平靜下來,“只是日久年深的,小時候的記憶也不甚清楚,我要慢慢試才行,不過我保證醫書上最後說‘婦人病兇如險峰,得路徑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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