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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了!”石亨笑道,他獲封的可是“忠”國公。論戰功他不敢稱天下第一,他如今的地位,是他善於政治投機而來。
“妾有一法子,可令公爺向陛下表忠心。”明月看他感興趣的模樣,沒有掉他胃口,道:“還是公爺啟發了妾,這文章就在妾身上做。”
“哦,難道你也想著服侍皇帝一回?”石亨調笑道,在美人身上做文章,這話說的太過曖昧。
“妾何曾有這種想法,明月完璧之身跟了公爺,就是陛下親臨逼迫也絕不妥協,此事天下有目共睹。且委身公爺,是仰慕您英雄氣概,您若是如此想,妾當著無活路了。”明月說完就一臉貞烈的往柱子上撞,被石亨眼疾手快拉進懷裡。
“瞧你,瞧你,不過一句玩笑話,還當真了。”
“於公爺而言是玩笑話,於妾而言就是要命呢!明月雖出身教坊司,卻不願與淤泥同濁!您疑了妾,妾自當以性命證清白!”
明月就是這樣的烈性子,這才不負讓天下文人傳唱的奇女子。被這樣一個女子仰慕者,石亨如何不感到驕傲。石亨連連作揖,道:“是為夫胡亂說話,誤會你了,彆氣,彆氣,咱們接著說,接著說~”
明月擦乾眼淚,輕輕瞪了他一眼,眼中還有水光閃爍,看的石亨腿都軟了。
“公爺忘了,妾原本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只因郕王(景泰皇帝被廢為王位)謀逆,家父中忠君直言,才有此抄家滅族之禍。公爺有替妾請封誥命之心,妾銘感五內,可妾不願讓您揹負罵名。若是陛下下旨撥亂反正,妾去了教坊司出身的汙名,也能堂堂正正跟在您身邊,不怕連累了您。”
最重要的是藉此向皇帝表忠心……石亨明白了,郕王在位期間,他也稱得上位高權重,怎麼在當今皇帝心中消除這段黑歷史,明月就是個好例子。別看她如何風光,私底下卻是增惡皇帝胡亂判刑,冤枉她一家,讓她淪落風塵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石亨和明月是一樣的,他們都有著忠君的血統,也曾被謀逆所控,而今正該是翻身做主表忠心的時候啊!
石亨一想,覺得用明月做文章是個絕妙的主意。明月本來就自帶話題人氣,這麼一封奏摺上去,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肯定更上一層樓。
石亨笑著親了明月的臉蛋,笑道:“真是某的福星!放心吧,某這就給陛下上書,保證給你請個誥命回來。”
“妾也能上書嗎?本是妾的事兒,由妾上書也顯得明證言順。”明月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嬌笑道:“公爺可是怕妾寫不來奏摺。”
“明月是天下公認的才女,某還及不上你呢!你願意寫就寫吧,到時候一起遞上去。”美人在懷,石亨已經昏了頭,美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在兩人調笑之間,一封石破天驚的奏摺就這麼遞到了御前。
第48章 難從良
“妾本閨閣,懵懂未長。每節刺繡之餘,間及詩歌之事。嚴父教以節義,慈母手授女工,每望長遠,但求義夫節婦,養兒育女,平凡終老。”開篇反覆渲染閨中寧靜生活,力求讓看到這篇上書的人都明白,明月在未成為“明月”之前,只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子,唯一的奢望不過是一位良人,相夫教子,平淡一生。
“豈知名利場,原作是非坊。盡王事竟是殺身由,秉忠義反把性命否。聞之如霹靂驚雷,聽之似六月飛霜。”然後說聽聞柳父獲罪時候一家人難以置信,抱頭痛哭。此段的重點在於柳父盡忠,反被下獄,抄家流放。別往了柳父是上書請求郕王把皇位還給“北狩”歸來的皇帝才遭此橫禍的,郕王就算被廢了皇帝號,也不是臣子、臣女能議論的,明月只能把鍋甩給“朝中奸佞”,突出柳父的忠義,博皇帝的好感。
“妾以陋姿,獲侍薄名,未得展顏。”在教坊司闖出的偌大名號反而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如今的處境也不必多寫。明月如今名揚四海,就是被軟禁在南宮的當今也肯定聽說過她的名字,更何況郕王也是在明月身上吃了虧的。能讓敵人受罪的都是朋友,明月相信,皇帝對她的初始印象肯定不壞。
“乞聖人還清白,盼青天昭日月。妾縱百死,尤可瞑目。”結局反落入俗套,明月求的是皇帝給柳家平。,這不只是名聲上的好處和明月身份的改變,還有更大的實際意義。柳家還有活著的人,明月的兩個哥哥流放充軍,若能回來,也算還了此身此生的因果。
上書一揮而就,少用典佶屈聱牙之詞,明白如話。石亨見了連連點頭,“那些酸儒文人還是有些眼色,某家明月當真是才女,這文章縱然是才子也輕易做不出。這就是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