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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變得肥頭大耳,不說媳婦會不會嫌棄,到時候兩口子走出去別人要說些啥祁雲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龔書記今年估計要往省裡升,張主任官癮不大,性子也比較平緩,所以如今到了教育局那邊做了個辦公室主任,起個“承上接下”的作用,平常時候就喝喝茶看看報,有事兒的時候就穩穩舵。
鄭凱旋雖然有往上爬的心思,可他本性並不壞,有時候鄭凱旋都忍不住跟自己媳婦唸叨過,假設當初他沒有一時衝動跟著祁雲龔書記他們一起往田山災區去支援,是不是現在也會“入鄉隨俗”同那些時不時就送幾條“煙”的人攪合到一起。
捫心自問,看見那些煙盒裡一卷卷的大人頭,鄭凱旋也不是沒心動過,想想看,那些人住洋房開洋車,外面還二奶、三奶十七八奶的養著,嬌媚的可愛的純青的乖巧的,想要啥樣的都能有。
可他心裡過不去那個坎啊,一想到伸了手以後會是個什麼結果,鄭凱旋就忍不住一次次退縮。
每當這時候鄭凱旋都會想起當年災區裡那些滿臉麻木眼神空洞望著廢墟一言不發的人,有孩子有老人也有年輕的男男女女。
後來進了後方重災區甚至還能在救援時從廢墟下看見殘留的斷肢,看見一隻手,你以為是個倖存者,懷著激動的心情刨爛了十根手指頭的努力搬開鋼筋水泥塊石頭泥土,可結果才發現是條從胳膊處被鋒利石頭邊沿砸斷的斷肢。
那種複雜的難以形容的感覺鄭凱旋始終忘記,再想想當初無數次餘震裡的惶恐不安,最後離開時半路上荒無人煙他們飢渴到恨不得去喝河水裡渾濁的很大機率混著殘肢屍水的河水。
種種畫面記憶,鄭凱旋心裡最後只留下一句清晰的想法,那就是生命是寶貴的,他不能為了錢就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這也算是一種災後的後遺症,因為平時也沒啥影響正常生活的,所以連鄭凱旋自己都沒察覺到,倒是陰差陽錯讓他在未來的道路上避開了一個個誘惑,最終在仕途上越走越遠,甚至臨到退休的時候還獲得了組織上頒發的獎章。
因著鄭凱旋始終沒有走錯路,所以其實龔書記甚至廣遠那一派在茳那市的從屬勢力也多多少少會給鄭凱旋一些幫扶阻力,要不然就鄭凱旋那家庭背景,這幾年也走不了這麼順。
有祁雲鄭凱旋他們在的這一片兒基本上全都是二三十來歲的同輩年輕男人,大家一起吹吹牛聊聊現狀說說時局。
有聽的有說的,跟江畫眉他們那邊的女人堆兒是差不多的情況,基本上鄉下都是這樣,老人男男女女各分一團,年輕男女也是各分一團。
末了就是小孩兒了,那一般就是大的帶著小的,鬧鬧哄哄最後組成一個熱鬧的宴席。
這會兒大家條件也好多了,許多因為物質條件匱乏而暫時省略的老風俗也一個個重新給講究上了,本村跟邱大爺關係好的上午過來的時候都會提前在院子外就把鞭炮爆上。
早上祁雲過來的時候就直接給掛了十串噼裡啪啦就給爆上了,聽見聲兒的人就陸陸續續收拾好家裡的事兒攜家帶口的過來道喜祝賀來了。
鞭炮噼裡啪啦,空氣裡的火藥味兒似乎都透著股喜慶,中午快開席的時候倒是來了一位挺意外的客人,李曉夏的丈夫鍾隆抱著個兩歲多的男娃娃過來了,身邊還跟著林春花跟李繼國。
老村長看見又站在鍾隆身邊的老大兩口子當場就拍著大腿嘆了口氣,然後別開臉低著頭扯出腰帶上掛著的小布袋子,捏著煙桿子往菸斗裡塞菸葉子。
老村長其實聽想不明白的,他們李家兒子一輩裡當初最有文化也最有出息的老大兩口子咋就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當初在村裡多傲氣啊,看見個叔伯跟他們打招呼還愛搭不理的,這會兒瞧瞧,就為了那兩份一個月也才四十來塊錢的工作就能把閨女這麼讓人隨便欺負,這腦殼裡到底是咋想的
老村長這麼想也不是沒依據的,就他二兒子家,承包了水庫,每年養魚,雖然是辛苦了些,起早貪黑的,可一年到頭也能掙不少錢,一個月平均攤派下來也能有一百多兩百塊錢的收入。
這還是沒包括平時下地掙的工分口糧,等於是說一年就能純收入積攢兩千多,再多幹兩年,那都能成萬元戶了。
再說了,即便是那工資再高點,可在老村長看來,有啥能比自己家人更重要的?
可惜李曉夏跟他們當爺爺奶奶的也不親,嫁人之後每次回來也不怎麼說話,老村長跟張奶奶說了兩回見李曉夏不搭理,老兩口也就索性不管他們自己怎麼鬧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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