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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刷牙,沒水杯,只能先用飯盒給頂上。
“走吧。對了咱們沒水桶水盆,怎麼洗?”
周國安緊張的挨著祁雲,好好一個大個子,恨不得整個人跳到祁雲身上去。
原本還膽戰心驚左右張望的周國安聞言,好歹被轉移了一點注意力,“吳麗說廚房水缸那有兩個原本用來挑水的黑膠桶,咱們先用那個。”
黑膠桶就是一種特別粗糙的漆黑色塑膠做的水桶,到後來條件好一點的時候,這種桶在農村都是用來挑糞水的。
不過現在也就這條件。
祁雲腳步頓了頓,然後遲疑的扭頭看了周國安一眼,“那個,晚上咱們用來洗澡,白天又用它來挑水喝?”
周國安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似乎在說,這有什麼問題嗎?
祁雲抬手用毛巾捂了捂嘴,“那要是有人用它來泡腳,然後我們又用它來裝水喝?”
這麼一說,周國安也覺得有點怪怪的了,先前說用它洗澡還沒想到這茬。
周國安伸出食指撓了撓臉頰,扭頭問祁雲:“那怎麼辦?”
祁雲嘆了口氣,“咱們還是各自買個盆或者水桶洗澡洗臉吧,不然大家都用這兩個桶,不說洗不洗腳的,就是大家混著用也不衛生吧。”
周國安點頭,然後掰著手指頭算自己帶來的錢。
原主倒是帶了三十多塊錢過來,這還是原主媽偷偷塞給原主的,抵得上城裡一個老職工一個月的工資了。
雖然就現在的購買力,這三十多塊錢也挺多的,可祁雲還是開始琢磨起怎麼掙錢了。
想想曾經在政治自習課上沒收上來自己隨手翻過幾頁的穿越小說,做吃食賣菜譜,這時代,剛擺上去就得被人給揪去蹲大牢。
其實祁雲是不大明白為什麼自己那些女學生會那麼喜歡看這種一看就足夠掉智商的小說,榛子栗子之類的更是古代就已經有人當成食物吃了,豬下水等物也不至於沒人買女主花幾個銅板就能買幾大框。
當然,祁雲也不止沒收過女生言情讀物,男同學的升級種馬文也沒收過,連吐槽都懶得生出來了。
七十年代初,也就是去年冬的時候,農村裡就連集市都被ZF給禁了,說是干擾了農業學大寨。
想想自己會的,就是教學生瞎扯淡,解題套路就那麼幾種,瞎扯淡根本不能填飽肚子。。。。。。
等等,或許還真能填飽肚子,就是有點兒風險性。
祁雲準備回頭哪天去鎮上甚至城裡弄點報紙雜誌之類的,找個最穩妥的出版社或者雜誌社,寫點東西試試水。
不過這時候其實玩文字是挺冒險的,你不能確定你自己寫的時候都沒有想過的文字會不會被誰故意理解出另一種“反動”思想。
又或者說寫出來的文字迎合了這個時代,可過個十幾二十年會不會又被翻出來進行批判。
祁雲跟周國安各想各的,幾十步的路就走到了廚房。
為了節約煤油,吳麗沒在廚房點煤油燈,好在灶膛裡還有點火苗,隱約能看個人影。
祁雲跟周國安還沒注意到站在灶臺邊打水的人影,那人就做賊心虛的嚇得手裡的葫蘆瓢哐的掉到了大鐵鍋裡,反倒嚇了祁雲跟周國安一跳。
原本就怕黑的周國安直接一嗓子嗷的嚎了出來,壯實的身體也蹦躂了一下。因為周國安蹦躂的時候下意識的往祁雲那邊靠攏,如今只是高瘦還沒啥肌肉的祁雲直接被周國安撞了個踉蹌,還好沒直接被撞倒。
“誰在哪裡!”
周國安想要氣勢洶洶的質問,脫口而出的話卻十分不理想的打著哆嗦抖著彎兒,一副色厲內荏的傻樣兒。
祁雲沒忍住笑出了聲,抬手拍了拍周國安的肩膀,“行了別怕,不是鬼怪,是張紅軍。”
周國安對祁雲的話是十足的相信,聞言撥出一口氣的拍了拍胸脯,然後沒好氣的抱怨,“張紅軍,這黑燈瞎火的你在這兒搞什麼?也不吭一聲嚇死個人了。”
張紅軍原本就心虛,不過正因為心虛,被周國安這麼一抱怨,抬高了聲量的想要掩飾這種心虛,“我怎麼就嚇著你了?還不是某些人膽子小,咱們可都是生長在馬列主義XX思想下的社會主義鮮紅旗幟下的現代青年,鬼怪這種封建社會殘留物怎麼能夠嚇住我們。。。。。。”
這一看是又要來一套上綱上線了,祁雲皺眉,攔住想要反駁的周國安,壓緩了語速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溫和又真誠,“張同志馬列思想理解得很透徹,只是剛才你怎麼把瓢都嚇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