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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段人生了。
盛清清見她一臉倔強; 又開口道:“這都多少年了,他的魂魄早就不知道輪迴了多少次了。”三千世界,投身在同一紅塵的機會有多難?
素辛搖了搖頭:“除了他體內的固留的一魂外,其他的兩魂六魄早就散了; 何談輪迴。”她似乎怕盛清清動手; 斟酌了一番又接著道:“他還有救的。”這些年她留在落梅山莊從不外出,每日都在幫他穩固滋養體內僅存的一魂,她能感覺到那一魂的壯大,移魂奪魄; 她完全可以將他的三魂六魄補全。
盛清清不置可否,她的搖天劍依舊沒有收起來的意思:“你不信就試試吧,他能復活算我輸。”
她的聲音冷淡卻格外叫人信服,素辛緊盯著她,卻見她一副篤定的模樣,內心不由有些慌張,她忙轉頭盯著冰棺裡的人,不停細細道:“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時間流逝地飛快,素辛越發虛弱,盛清清只要微微一挪眼就能看到她那已經將近消失的雙腿,她走至冰棺前,裡面躺著的人依舊面覆冰霜絲毫沒有回暖的意思。素辛的手緊緊地抓著他那綴著冰渣子的指尖,交握的縫隙處隱隱可見血色,渡血輸魂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你是妖他是人,你們的魂魄本就是不相融的,就算渡過去又怎麼樣。”
素辛緊緊地抓著棺沿,她低眸就見自己那將近消失的雙腿,棺中人還沒有一丁點兒的反應,她卻快要消失了。
希望漸漸消散遺留下來的是可怕的事實,她半伏在冰棺上,任由寒氣侵蝕:“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她泣聲暗語,好半會兒才惡狠狠地望向一邊立著的靜榮郡主:“憑什麼!憑什麼你滿身罪孽還能好好活著,憑什麼他卻要躺在這兒?死的明明應該是你!魂飛魄散的也應該是你!”
靜榮郡主無知無覺當然不可能回答她,就算她是清醒的怕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倒是盛清清應了一句:“估摸著她有一輩子是個大善人吧。”
“大善人?”素辛聞言越發癲狂了,她大笑了一會兒才動了動已經沒有力氣的手指著天空,咬牙切齒:“大善人,哈哈哈,她對別人的善憑什麼可以抵掉她做的孽?她的恩惠我們不曾沾邊,她的罪孽卻可以以此來償還,公平嗎?”
盛清清歪了歪腦袋:“你說得對,確實不公平。”
素辛無言,是不公平啊,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梅花妖,只是無邊紅塵裡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天道無情,它何曾將他們放在眼裡。
冉中熙不能復活已經是既定事實,但素辛似乎還是不打算放棄,她依舊緊握著他的手未鬆開絲毫。大概知道自己馬上就要煙消雲散了,她反倒是沉靜了下來,空著的手狠狠一抓,靜榮郡主的脖子又落在了她的手中,素辛早就虛弱不堪,她用了將近全身的力氣才將她禁錮住。
她方才留著這慕靜榮不動手,為的只是等到冉中熙醒來好借她靈魂的力量穩固他的靈魂,如今他怕是醒不來了,她也沒什麼用處了。
仇人就在手中,只需要再動用一點點兒妖力,她就可以讓慕靜榮這個女人魂飛魄散,從此消失的無影無蹤。
呼吸之間便是一個人的生與死。盛清清懶懶地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不會動手,遂立在一邊不發一言。
果然,素辛鬆了力道。她喘息不斷的雙唇中溢位一聲冷笑,在睡夢之中沒有意識的死去是最幸福的死法,沒有疼痛沒有悲傷,這也太便宜她了。
她猛地將靜榮郡主扔到了地上,她咬破自己的手指點在她的眉間,血光乍現:“左右也是將死之身,我便以吾身以吾魂許下妖族血咒,愛而不得生而無望,老無所依死不得葬,悽悽哀哀,終身無光。汝之因果不還,吾之血咒不散。慕靜榮,我要你這輩子……生無樂死無歡!”
盛清清睜大了眼,嚥了咽口水:“最毒女人心,說的一點兒也不差。”
“你也是個女人。”素辛如檬星星一般提醒道。
盛清清繞了繞自己的頭髮,認真道:“我還是個女孩兒,謝謝。隨便汙人清白可要不得。”
素辛扯出一抹笑,她詛咒了慕靜榮之後心情好了不少,她輕輕拂去冉中熙臉上的冰屑,一字一頓道:“我欠他的無論如何也還不了了。”
“禹州城南,浣流溪畔,若非有朝一日化形為人,我依舊是半山橋頭的一株的霜梅,看溪流匆匆,看山路泥濘,旭日朝起而暮落,四季往復而輪迴。”
她的整個身體已經呈透明狀了,似乎一伸手便能穿過:“那般歲月終究是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