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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三十年後,何老孃也該歸西了,這個家還是自己的。可是,閨女過個十五六年,便要出嫁的。今日看到小陳表妹的定親禮,沈氏難免生出慈母心思來,不說別的,做親孃的,哪個不願意多給兒女掙下一份家業。
再另從他處想,若手裡多存些銀子,自己寬裕,也省得一湯一飯的看婆婆臉色。
沈氏思量幾日,期間還把自己的嫁妝清點了一回。沈家只是尋常人家,沈氏嫁妝尋常,傢俱衣料都是普通東西,何況,這些是家常用的,也不能賣了換銀子。當初出嫁時,母親給了她五十兩銀子壓箱底。五十兩銀子雖是不多,但對沈家而言,幾乎是家資的一半了。這年頭,再沒人家肯這樣舍了一半家業嫁閨女的,沈氏知道,她先前姻緣不順,母親這是心疼她。
儘管何家看不上她這一幅薄嫁妝,沈氏卻知父母慈心。
除開五十兩壓箱底的銀子,還有平日裡兩年間攢下的二十兩。
沈氏數了回銀子,思量著要做點什麼事才好,哪怕買上十幾畝田地,每年也出息些。沈氏正在想生銀子的法子,身邊悄悄探出顆大頭。何子衿神秘兮兮的問,“娘,你數銀子哪?”
沈氏按回閨女的大頭去,將銀子裹起來鎖箱底,道,“幹嘛。進來一點動靜沒有,倒嚇我一跳。”
“是娘你數銀子數的太入神啦,都沒聽到我進來。”一屁股坐她銀身邊,何子衿問,“娘,你數銀子做甚?難不成要給陳家小表姑隨禮?”這話說出來,何子衿都不大信。沈氏是個精細人,不然這兩年她也攢不下二十兩銀子。當初沈氏與何恭成親時,親戚們隨的禮都叫何老孃私下收起來,根本沒給沈氏。沈氏也沒開口要,但自此,非但家中人情往來,只要是有用錢的事,沈氏一個大子不出,單單去問何老孃要。何老孃要裝傻,沈氏更加無辜,何老孃這把年紀,硬是裝不過沈氏,無奈又是掌家人,只得咬牙出錢。沈氏手裡的錢,除了算計著給何恭出門帶些,就是給何子衿買些東西,她自己用的時候都少。
聽了閨女的話,沈氏將眼一橫,“家裡的禮早備好了,你小孩子家,知道個甚?行了,玩兒去吧。”
何子衿嫩殼老心,尋日間的同齡人都是一幫小屁孩兒,她不樂意跟小屁孩兒玩兒,可現在大人又不樂意理她,故此,何子衿的生活,真叫一個寂寞如雪啊。可能是寂寞如雪太久,何子衿就養出了個愛打聽的毛病,啥事都愛打聽一嘴子。沈氏不說,何子衿便自己猜,“那是不是要給舅舅買成親的禮物。”她舅舅年底娶媳婦,憑沈氏同沈素的感情,除了何家的一份子,沈氏再節儉也要另備禮給弟弟的。
沈氏一腦門子琢磨錢生錢的主意,偏生一時沒個頭緒,何子衿已經從給她舅舅成親禮物猜到,“是不是舅舅成親,外祖母家的錢短了些。”
沈氏曲指敲閨女額角一記,“閉嘴。休要胡說八道,我得仔細想一想。”
何子衿猜半日也沒猜到正確答案,拽著沈氏的裙子問,“娘啊娘,到底啥啊,你快別讓我著急了,說吧說吧!說出來,我給你分憂。”
沈氏好笑,“你成天吃涼不管酸的,還知道什麼叫分憂?”
何子衿腆一腆小胸脯,粉認真的說,“你可別太小看我。娘,你到底要幹嘛啊,你要不說,我就去問爹爹。”
沈氏訓她,“真真是個小告狀精。我是想著要不要置幾畝田地。”
何子衿道,“就這麼點兒銀子,能置幾畝地?我聽舅舅說,好田都要五六兩一畝呢。”她們這是小地方,奈何離州府近些,田地也貴。
沈氏嘆口氣,“好歹是個營生,一年也能收入幾兩,過個十來年,總能存下一筆。”
何子衿不同意,置地雖長久,可若零散的買個二十來畝,讓誰照管呢?何家倒是有個三五百畝的小莊子,到時何老孃一句話“讓莊頭順代照管吧”,這地就得易主。何子衿偏不能直接說,只得奶聲奶氣的裝天真,“可咱們家沒人會種田啊!爹爹又不會,我也不會!”
沈氏便是置地,也會防何老孃一手,想著讓孃家幫著照管,就聽閨女嘴裡蹦出一句,“我聽祖母說,陳姑祖母家可有錢了,外頭有鋪子。娘,什麼叫鋪子,就是買東西的地方嗎?”
沈氏一面回答閨女的問題,心下微動,是啊,聽說陳家三十幾年前還窮的很。陳家姑丈自小在外學徒,二十出頭便支起自己的鋪子,南來北往的做生意,如今陳家在碧水縣也是有名的富戶了。而自家,三十年前三百畝水田,如今增到五百畝水田,何老孃便是有了名的會過日子的女人了。
若是想多賺些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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