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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熱熱的下碗麵來,吃在肚子裡才實惠。”沈氏一面說,拿帕子給兒子擦了擦口水,問,“姐姐、姐夫可還好?”
“都好。”何恭問,“我走這些天,家裡沒事吧?”
沈氏笑,“沒什麼事,就是惦記你。”
夫妻兩個說著話,周婆子把面端來了,骨頭湯下的面,上面碼了幾片醬牛肉並幾根碧綠的小青菜,怕何恭口重,周婆子還配了一小碟紅油豬耳,一小碟醬青瓜。
見面來了,沈氏便不再與丈夫說話,一意服侍他用飯。這一碗麵下肚,整個人都暖洋洋的,何恭笑著摸摸肚子,“總算穩住心了。”
“廚下還有,要是沒飽,就再來一碗。”
“不吃了,過會兒就是晚飯的時辰了。”又喝了半盅茶,何恭起身道,“挺好,咱們去娘屋裡說話吧,娘也惦記著呢。”
沈氏一笑,抱著兒子帶著閨女,一家子去了何老孃屋裡。
何恭先說馮家的喪事,道,“說來真是不巧,馮太太身子原極硬郎,今年石榴熟的好,這眼瞅著中秋,說是外頭買了些好石榴來,馮太太吃石榴時,不小心石榴籽嗆到嗓子眼兒,一口氣沒上來,就過去了。”
何老孃驚,“這麼說,是叫石榴籽給嗆死了!”
何恭點頭,何老孃道,“這是八輩子沒吃過石榴啊!”
何恭:……
“娘,你也別這麼說,興許是命數到了。”何恭對於馮太太的死法也很無語,但對她孃的評價更無語,不過是趕個巧罷了,誰還願意這麼死不成?
“我也就在自家說說。”何老孃早就抱怨馮太太死的不是時候,這會兒聽著馮太太是被石榴子給嗆死的,更覺著,她這親家非但死的不是時候,死法更是窩囊,還連累了她女婿。何老孃問,“你姐姐、姐夫可好?”
“都好,翼哥兒長高許多,可不是以前見的童子模樣了。”何恭笑,“姐姐又有了身子,一路回來怪累人的,好在叫大夫把了脈,開了安胎藥,並無大礙。”
何老孃一驚一喜復一愁,最終道,“離得遠了,處處不便,這樣的大事我竟然不知道!”又道,“要是能給翼哥兒再添個弟弟就好了。”
何恭笑,“弟弟妹妹都好。娘別擔心了,待過些時日,我再去瞧瞧姐姐。總歸現在回了老家,來往肯定比在帝都時方便。”
“這也是。”雖然親家死的不是時候,死法也丟臉,好在女婿起碼是進士老爺了,而且閨女又有了身孕,這也是一喜。何老孃將馮太太窩囊的死法拋諸腦後,一意為閨女高興,笑,“趕明兒咱們廟裡燒香去。”
何子衿道,“保佑姑姑生個小表弟。”
何老孃聽這話無比順耳,喜笑顏開,“就是這樣。”
何子衿鬼頭鬼腦的一笑,“要是姑姑生個表妹,以後我就跟表妹說,你外祖母啊,可重男輕女不喜歡閨女啦~”
何老孃笑罵,“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撕你的嘴。”
何子衿裝模作樣的同何老孃商量,“這就要吃晚飯了,等吃完再給祖母撕啊。”
何恭笑,“娘這裡只要有子衿,保管每天熱熱鬧鬧的。”
何老孃眼皮一搭,“天天吵得我頭疼,還是我家阿冽好,不言不語的,一看就乖巧。”
何子衿忍不住吐槽,“他倒想言語,他會說麼。”
“別看阿冽不會說,心裡明白。”何老孃要了孫子來抱,笑眯眯的與兒子道,“我每抱了阿冽出門,人見人誇,都贊阿冽生的俊俏。”
“這都是像我的緣故啊。”何子衿感嘆。
“去去!哪兒都有你。”何老孃摸著孫子的小肉臉兒,“阿冽生得像你祖父。”
天地良心,何冽長的跟沈素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虧得何老孃能拗到早逝的丈夫身上。何子衿還湊趣,“唉喲,那我祖父肯定特俊俏了。”
何老孃立刻來了精神,“那還用說,當年三鄉五里的,提起你祖父沒有不讚揚的。”
“都誇我祖父啥?”
何老孃便滔滔不絕的說起來,無非是“仁義”“有能為”“會辦事兒”等等,反正只要是優點,何老孃都不吝於放在丈夫身上的。
何恭心下直樂,何子衿還裝模作樣的同何老孃道,“要我說,以後阿冽能跟得上祖父一半,就是大出息了。”
何老孃笑,“我看,阿冽肯定比你祖父更有出息。”說到這個,何老孃與沈氏道,“該把阿冽抓周的東西備起來了。”
“明年才抓周呢,您老這也忒早了。”何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