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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養,我就不會生。”
老鬼道,“你怎麼知道,她當年是不打算養呢?”
“或者是要養的,但一個女人,沒有男人的支撐,養孩子何等艱難。生活的磨難會讓她發現,沒有這個孩子,她可以過得更好,然後,狠一狠心,就拋棄了這個孩子,畢竟,不是所有的母親認為孩子比自己重要。”老鬼唏噓道,“有些母親,會視孩子超過自己的生命。就如萬梅宮的謝皇后,當年,西蠻向我朝求親,先帝愈使謝氏女代公主和親西蠻,而朝廷,挑中的就是尚未及笄的謝皇后。謝皇后的生母魏國夫人為不使她和親,在聖旨到謝府前自盡,魏國夫人一死,謝皇后就要守孝,朝廷便改挑了趙國公家的女孩子。後來,謝皇后被指婚今上。”
“謝皇后的母親,愛她重逾性命。”老鬼不知羨慕還是感慨,“我們,只是沒有運道好到遇到這樣的母親罷了。”
阿念氣悶稍平,彆彆扭扭道,“我比你運道還是要好些的,我遇到了子衿姐姐。”
老鬼聲音帶出幾分笑意,“是啊。你比我運道好。”
阿念問,“你當年,是怎麼樣過活的呢?”
老鬼以往很少同阿念講他自己那一世的事,甚至很少同阿念講帝都的風雲,尤其是發現帝都許多事同他當年不同後,老鬼就愈發鮮少開口了。今天卻是未再推拒隱瞞,與阿念說了起來,“我那時,非但沒有遇到過你的子衿姐姐,我也沒去過何家,我一直是在江家。義母懷疑我是義父的私生子,江家對我的態度,可想而知,還有江仁那臭小子,小時候沒少跟他打架。”
老鬼心性比起阿念還是多有豁達的,“那時,我也似你這般,考上了芙蓉書院,江家不想出銀子給我念書。這並不是說江家人就不好,阿念,還是那句話,人家同我無親無故,沒理由要對我好。尤其,唸書的花銷,對於有錢人家不算什麼,但對於江家的家境,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還好有義父一直關心我的學業,打發人送銀子回來。江家沒有何家這種熱情,卻也是講道理的人家,便送我去了書院。我念書與你當初彷彿,每年都能拿到書院的獎賞。直到我考中了秀才,去州府考舉人時倒也能支撐,但再去考進士,一路上的花銷都是極大的。還有,我要念書,筆墨紙硯都要銀錢,朋友交際也需花銷,再者,碧水縣是小地方,書院的先生,能教導我考中舉人,但想在春闈上名列前茅,就要出門拜師遊歷。義父的仕途也並不似你這世的順遂,江家待我亦不若何家待你。你甭以為你是比我提前取出五百兩銀子的緣故。你想一想,這些年,你身上穿的衣裳鞋襪,雖不是上好的料子,但阿冽穿什麼樣你就穿什麼樣的,四季衣裳,針錢雖是子衿姐姐的粗針大線,但夏天有單衣,冬天有棉袍,沒一樣少過你的。算起來可能覺著,也值不了多少銀子,但你得用多少銀子才能買來這樣細緻的關心。”
“我跟子衿姐姐,那是打小兒的情義。”阿念道,然後強調,“子衿姐姐也不是粗針大線,她做衣裳可快了,一天能做兩身哪。”
老鬼一笑,“可見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啥叫情人哪,我跟子衿姐姐是夫妻。”阿念糾正。
“成成成,你子衿姐姐樣樣好,沒人比得上,行了吧?”老鬼都要投降了。
阿念點頭,表示滿意。
老鬼道,“說來,你這小子,運道委實不差。”
阿念心說,“那是!”
老鬼道,“記得我少時晚上唸書,那會兒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唸到夜間,總是會肚餓。哪裡有人給我換著花樣的做夜宵啊,今兒包子明兒餃子後兒個雞湯麵的。我那會兒,什麼都沒有,我都是吃過晚飯到廚下要個炊餅放著,可到夜間,炊餅早就冷了,就著茶竂子裡半溫的茶湯吃下去,肚子飽了,卻是冷的。後來,還是江仁那小子說晚上唸書,要吃夜宵。江家晚上便給他做夜宵,因我們住一個屋,自然也有我的一份。說來,江仁一看書就要睏覺的,他哪裡是要看書,估計是看我晚上都要吃炊餅,知我不好說,才這樣說的吧。說來,江仁兩輩子都是個熱心腸的人。”
這個,阿念倒是同意的。江仁非但熱心腸,其實,很有些憐小惜老的意思,當年看何琪可憐,也不知怎麼地,倆人就在一起了。
“我當時手頭緊,就是出門都難以成行。還是去朝雲觀的時候,朝雲師傅提醒的我,我找出少時留下的鞋,翻出五百兩銀票,就此,方得拜訪名師,後來科舉有成。”
老鬼道,“我春闈時亦不若你這般,到了帝都只管安心念書便好,我是寄居在寺廟之中苦讀,幸而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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