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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道,“就帶了一輛車,也坐不開。待我明兒細問過竇大夫,再看吧。”
何子衿道,“要是邵娘子過來,我就收拾個院子給他們。”
阿念道,“邵舉人家裡三個孩子,聽說他家父母都過逝了,要是邵娘子過來,怕是要將孩子們一道接過來的。”
何子衿道,“那便一併接過來唄,咱們縣衙邊兒上不就是縣學書院麼,正好可在縣學書院裡唸書。”
說到縣學書院,阿念又與子衿姐姐商量,“姐姐沒親自去看,整個縣裡才十幾個小學生,人少的喲,還不如邵舉人在家裡開私塾來的孩子多呢。”
何子衿問,“這是為何?”
阿念道,“一月一兩束脩,讀不起啊。還有些大戶,嫌縣學裡沒有好先生,都把孩子送去州府書院去了。”
何子衿又問了縣學裡先生的情形,何子衿聽完也不知要說什麼好了。何子衿道,“其實,哪怕考不上功名,多念些人,學些道理,與人也是有益的。”
“誰說不是呢。”阿念頗是感慨,“誰說不是呢。”
何子衿道,“可這眼下就是接了邵舉人來,他得先治腿,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且也去不了書院做先生呢。”
阿念笑笑,“先生的事,我倒是有法子。”
何子衿看他尾巴都要翹起來了,好笑道,“你不說十里八鄉的,只有邵舉人,林教諭這兩個舉人麼。”
“這是當地的,姐姐怎麼忘了,咱們這裡離哪兒最近?”
“哪兒啊。”
“北靖關啊。”阿念還繼續賣關子呢。
何子衿也沒鬧明白,道,“北靖關不多是當兵的麼。”
阿念笑,“北靖關除了當兵的,還有一種人,就是被流放到此的罪臣。能被流放到北靖關的,起碼也得是個進士功名呢。”
何子衿完全沒有那種,遇到個懷才不遇落魄官員之類的中大獎的感覺,她先道,“這都流放麼,能是好人麼。”
阿念道,“姐姐不知道官場的規矩,只要不是真的作死,犯下大罪的,他們這些人來被流放到某地,也是要在衙門或者哪裡尋個差使做的,並不真就做苦役的。”
何子衿頗是驚訝,想著,看來古今監獄規矩都差不離啊。
何子衿叮囑他,“先待邵舉人這事兒安穩了,咱們備些禮,去阿涵哥那裡走一趟,跟他打聽一二,阿涵哥興許能知道。就是找,也找個穩重的。還有,你得先想法子把沒學生的事兒解決了,別到時弄回一幫子先生,到時一數,先生數兒比學生還多呢。”
阿念笑了一回,摟著子衿姐姐在懷裡,笑道,“我一天沒見姐姐,都沒這麼樂一回。”
“唉喲唉喲,少跟我撒嬌。”
“那姐姐跟我撒嬌吧。”阿念天生就是個擅長說情話的。
何子衿忍笑喚他,“郎君,相公,老爺。”
阿念給子衿姐姐喚的心裡癢癢的,立刻跳下去把門銷插好,倆人在帳子裡就要行周公之禮啥的,阿曄忽然醒了,這小子自來睡覺就輕。子衿姐姐立刻不理他去哄孩子了,把阿念氣的,有一旁叨咕,“明兒咱們在屋裡放個小床,讓他們睡小床吧。”
何子衿瞥他,“你小時候跟我一直睡到五六歲上,哪兒能這麼小就叫寶貝們去睡小床。”
阿念:這就是青梅竹馬的壞處啦,他的老底,子衿姐姐一清二楚。
阿念第二日就跟邵舉人說了,接邵娘子和孩子們過來的事,阿念道,“昨日急著給你看腿,就一時忘了提。看竇大夫的意思,定是得好生養些時日的。”
邵舉人嘆道,“窮家難捨,今承縣尊大人天大恩情,我家裡,一則春天田裡要照應,二則,一家老小過來,就太麻煩大人了。”
阿念道,“看你不是個拘泥人,我是想著等你腿好後還在書院教書的。我是想著,把嫂子孩子接來,一則你也不必惦記家裡,也可安心養病。二則,反正你是要在書院任教的,書院先生是一月二兩束脩,你在我這裡一應花銷,還有治病的銀錢,我都在你束脩里扣。就是孩子們過來,也可就近在書院唸書,省得耽擱了。就是你家裡田地,佃出一季又如何呢。”
邵舉人聽說阿念要在他束脩里扣錢,心裡好過些,他的確不是個拘泥人,但倘一家子受人恩情,便是知縣尊大人是有意施恩,邵舉人這心裡怕也不大好過。讓他出些銀錢,他心裡則坦然了。邵舉人笑道,“客套話不說了,倘來日邵某有出息,定當相報大人。”
“說這做甚。”阿念就讓江仁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