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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田道,“可平日又覺著,大姑奶奶挺和氣的,完全不似廟裡那些和尚,或是庵裡那些姑子啊。”
迷信主僕三人組正說著話呢,阿冽就過來了,阿冽看一回兒子,與媳婦道,“我這就得去排隊入場了,過來再看看你,看看兒子。”
餘幸把粥碗遞給丫環,擦擦唇角,“放心去吧,東西都收拾早了,剛我又讓阿田檢查了一回,樣樣齊全的。就是一樣,晚上睡覺,別把考間兒的窗子關的太嚴實,不然炭盆容易出事。”阿冽笑,“說七八十遭了。”
餘幸嗔道,“這不是不放心你嘛。”給丈夫理理衣襟,問,“大姐姐給的金符,相公可戴了?”
“戴了。”
餘幸摸摸丈夫頸間,這才放下心來,道,“去吧,別叫周家公子等你。”
阿冽捏一捏妻子的手,這便去了。
家裡何恭帶著俊哥兒、興哥兒,阿念還著阿曄,江仁帶著大寶、二寶,胡文帶著重陽、二郎,一併給阿冽週三郎送考去了。這般排場,阿冽怪不自在的,直道,“都不必去,也就幾步路的事兒。”
江仁笑道,“阿冽,不是為你,主要是讓孩子們感受一下秋闈氣氛。”
阿冽笑道,“這倒是,我看過幾年就是重陽、大寶他們啦。”
重陽道,“阿冽叔,好好考,這回一定得考中,不然以後跟大寶做伴可就沒面子了。”
何恭咳一聲,“我以前跟阿念一並考中,人家都說是美談來著。”
重陽一縮脖子,“姑祖父,我可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自做了祖父,何恭也開始莊嚴起來啦。
重陽嗯嗯哼哼的說不上來了,大家一樂,阿冽週三郎便排隊去了,何恭摸摸重陽的頭,重陽拽著阿曄跑了,這麼黑燈瞎火的,胡文阿念見兩人的小廝跟了上去,這才沒說什麼。
看著阿冽入了場,一大家子這才回家去。
周太太正說呢,“我們家沒人送,憑他自己吧,家裡老太太倒是想來送,老太太一把年紀了,三郎說了,老太太要來送,他就不考了。”
何老孃道,“老的不必去,該叫小的們去送送,孩子一茬一茬長得飛快,要不是今年皇帝老爺去了,秀才試沒考,不然,俊哥兒今年正考秀才,倘是趕得巧,說不得同他哥一屆去考舉子。下頭興哥兒、重陽、大寶、二寶、二郎,阿曄,年紀都差不離,孩子們哪,說起就起來了。叫孩子們看看,哥哥叔叔是怎麼不容易的考功名的,他們也就知道用功了。”
周太太道,“我倒是擔心去的人太多倒叫孩子有壓力,分心,反考的不好。老太太不曉得,我婆家妯娌也有個小子,那孩子,自幼聰明伶俐,唸書也是極通的。小時候人便說,這孩子大了必有出息,不知怎地,念再好的書,一考就不成,這總是考不成,孩子心裡就憋悶的呀,哎,年紀輕輕的硬給憋悶出病來。後來我也看透了,這功名,隨他去吧,我們老大不是讀書的料,家裡花銀子給尋了個缺,兩口子出去做官了,雖是小官兒,衣食上也能周全。”
何老孃道,“你說的這種平時挺好,考試不成的,也是有的。這就得叫孩子知道,這考試算什麼事兒啊,要是連考試都這般心重,以後比這考試要緊的事多著呢。這科考,就是個門檻兒,連門檻兒都不敢邁,還能想什麼以後。這就是心太窄,當多叫他寬心,先別唸書了,下田幹活去,把身子骨兒鍛鍊結實了。再往外頭走一走,經些事兒,就好了。哪裡能由著孩子就往這科舉上死磕,這就鑽牛角尖兒去了,怪道悶壞了身子。”
不說別個,何老孃在這科舉一道絕對是經驗豐富,聽得周太太連連點頭。何老孃拿自家舉例,“我們丫頭她爹,也是時運不濟,其實文章火侯早就到了,偏生就是運道不至,秋闈上蹉跎了十年。那怎麼了?要叫心窄的,就覺著日子過不下去了。我家一點兒事兒沒有,媳婦給我生了一個孫女倆孫子,家裡種花種菜的,日子越過越興旺,待得時運一到,立刻就中了。待得一去帝都,帝都風水自是不同,我又得一孫子不說,我們丫頭她爹跟她女婿,一道中的進士,後來雙雙入的翰林。也沒耽擱下一代婚嫁,阿冽這讀書,雖不是我們孫女婿那樣文曲星下凡的,也知勤勉,這過日子,事情多了,也不只科舉這一件,把日子過好了,運道一來,自然就中了。倘一家子子的日子都吊在這科舉上頭,難怪孩子壓力大。其實,過日子是一大家子的事,不只這一人科舉的事,先把日子過好,日子好了,人心開闊。”
周太太直說,“怪道老太太你能寫書呢,果然是有大見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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