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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辭離去。
宮家回絕了親事,親事便到此為止了。
但,高舉人也算個奇人,一日,天氣晴好,江按擦使帶著媳婦孩子們出城爬山的時候,就遇到了他。
何子衿並不認得高舉人,可也瞧出來了,這人看向阿唸的目光就似有事。何子衿笑與阿念道,“雙胞胎累了,我帶他們到亭子裡休息一下。”
江按察使道,“好,如今山上風大,叫人用圍帳把風口圍起來。”江按察使有個會過日子的媳婦,他本身也不吝於享受,故而,哪怕爬山,也頗有準備。下人們帶茶帶水帶著爐火還有圍帳,就是怕山上冷,歇腳時用的。其實,還帶了些小吃。雙胞胎有個毛病,但凡出門的日子,定要在外頭吃飯,這飯吃得才香。雙胞胎已經在嘀嘀咕咕的發表意見,想要吃小籠包了,這是出門時廚下蒸好的。
何子衿帶他們去亭子裡早餐。
江按察使不願與高舉人在這裡說話,怕掃了家裡妻兒的興致,遂道,“這裡歇腳是好的,不過,最好的風景不在這裡。”
高舉人連寒暄都來不及,就隨著江按察使繼續往山上爬了。高舉人總覺著,他那些心思在江按察使這裡似乎已被看穿看透。好在,他自認心懷坦蕩,故而,還能平靜以對。
二人沿著蜿蜒崎嶇的山路一直向上,深秋無景可賞,倒是有些未化積雪零落於樹陰之下,不成形,更不成景。江按察使不說話,高舉人原是伶俐人,就想尋些話題,好在,他沒談論天氣。高舉人道,“常聽人說大人休沐日喜歡到這裡爬山。”
“等了幾天?”江按察使問。
“我運道不錯,只等了半月就等到了大人。”
“你秋闈的名次不錯,我還以為你會參加明年的春闈。”
江按察使知道他的秋闈名次,高舉人並沒有什麼竊喜之處,他中秀才的年紀,江按察使當年已是探花。他今科只是名次不錯,但據他所知,江按察使當年案首之後第一次秋闈便是解元,及至帝都春闈,更是一榜探花。江按察使有過目不忘之才,知道他的名次有何稀奇的。就是他那在許多人眼裡還不錯的名次,在江按察使這位年輕的前輩面前,也沒有任何耀眼之處。
不過,江按察使的話,還是要答的,高舉人道,“我的文章,在北昌府還算可以,但想在帝都,與天下舉子一爭,怕還是要多加磨練。”
江按察使不置可否,及至山頂,雖有暖陽當空,但烈烈山風之下,高舉人縱一身大毛衣裳,也不禁打了個噴嚏,俊郎的眉宇間,鼻尖微紅。江按察使看向五喜,五喜取了件大毛抖篷,江按察使示意高舉人穿上。高舉人倒也不矯情,道了聲謝,就接過衣裳穿了起來。
這是座山並不高,但自山頂向遠方極眺,整個北昌府盡收眼底。江按察使道,“跂高而望,不若登高之博見。嗯?”說著,江按察使看向高舉人。
跂高而望,不若登高之博見。這句話是荀子說的一句話,意思是說,我踮著腳看遠處,不如我站在高處看得更高更遠。高舉人自然知曉此句,但此時江按察使說出來,高舉人就有些不明白了。江按察使倒沒弄什麼玄之又玄的事兒,他接下來就把話說明白了,“高琛啊,這座山高嗎?”
高舉人道,“不算高山。”
“對,但從這裡,已可以望見北昌城。”江按察使接著換了個話題,道,“你這麼處心積慮的來見我,不怕我著惱?”
高舉人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他沒有說什麼“大人胸懷寬廣”的廢話,他道,“我聽說,當年陸家之事給些許小人知曉,有人想在我功名上動手腳已討好大人,倘當年非大人護我一護,怕就沒我今日了。”對陸家之事,高舉人當真是無妄之災。可世間從不乏小人在,高琛當年雖是案首,但案首不過秀才功名,對於江按察使這樣的高官而言,收拾他一介秀才,不過舉手之間罷了。不過,江按察使都對陸家都未出手,何況一個高琛。
“原來是有所倚仗。”
“學生能倚仗的,無非就是大人的胸襟。”
真個拐彎抹腳的馬屁,江按察使道,“你來見我,不是為奉承我而來。”
高琛搖頭,“說不清,就是心裡想來見大人。”
“你心裡想來見我,但你的心事卻又不好說。”江按察使問,“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呢?”
這話問的,高琛是當真不好說了,江按察使道,“那我就隨便說幾句。”
“大人請講。”
“你心裡那說不清的感覺,就來自於你腳下這座不夠高的山,你只看得到北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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