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部分(第1/4 頁)
這話何其熨帖,宮財主越發覺著胡家是再好不過的人家。就聽胡文道,“其實要我說,老兄你想得多了。我這做生意與阿念做官不同,他做官得聽朝廷的,朝廷讓到哪兒到哪兒。我做生意,好容易在北昌府打下這一番基業,哪裡就輕易放棄呢?要說我們回老家的事,老兄你更是想的遠了。重陽跟在阿念身邊,只要阿念做官,怕是回不了老家的。再說他日後的前程,不論是回來接掌我這裡的生意,還是他有別的打算,我都隨他的。我也不能保證他以後就在北昌府待著。但眼下,他是在北昌府的。而且,老兄你想想,不論你為閨女尋什麼樣的婆家,若是商賈之家,商賈沒有不出去跑生意的理。倘是書香門第,但有出息的學子以後都要考取功名,朝廷規矩,沒哪個能留在老家為官的。北昌府不是沒有守著家的子弟,恕我直言,縱咱兩家不做親,賢侄女的出眾,我也是有所耳聞的。倘不能為賢侄女尋一樁堪配她的親事,豈不是委屈了她。”
胡文身子微微傾向宮財主,推心置腹,“再者,你我皆是不染二色之人。我說句實在話,嫂夫人與老兄你都是縣裡人,按理說離北昌府不遠,今老兄你們在府城,嫂夫人與孃家人可時常相見?何況,女人這一輩子,過得好是不好,還得看嫁得人好與不好?倘因日後重陽可能不在北昌府之事,而另選他人,老兄不會遺憾嗎?”胡文對兒子還是很有信心的,對自家也極有信心,他相信,宮家拒了他家,短時間內絕對是找不到比他兒子再好的了。
好吧,胡文能與三姑娘做夫妻,在這種出奇的自信上,夫妻二人頗是相同。
胡文一席話,竟把宮財主說的,險沒一口將事應承下來,宮財主苦笑,“我本就很喜歡重陽,老弟你這樣一說,我更不捨他了。”
與宮財主說話間,胡文已有了法子,他微微笑道,“老兄為人父之心,我深知啊。我倒有個主意,老兄不妨聽聽看。”
“老弟請講。”
“老兄不捨愛女遠嫁,除了捨不得她之外,怕就是擔心以後離得遠,閨女有什麼事幫不上忙,或者閨女在婆家受欺負,孃家不曉得。”胡文道,“賢侄女是在女學念過書的,何家表妹正是賢侄女的山長。若老兄願意,不妨我牽線,讓賢侄女認何表妹做個乾親。如此,以後縱賢侄女不在你跟前,也有何表妹為她做主。如何?”
胡文這腦袋,宮財主都得佩服,想著到底是書香人家出來的,咋滴這般機敏哩。
胡文這主意,宮財主都覺著猶如被打通任督二脈,胡文這就相當於給他閨女尋了個靠山哪!雖然何家與胡家是實在親戚,宮財主也相信閨女不是那等笨到讓人欺負的。但,有知府太太做靠山,就是令人覺著有底氣了好不好!!人胡家都說到這份兒上,胡家這樣的人家,重陽這樣的人品,配自家閨女也配得上,宮財主一咬牙,“就依老弟。”
胡文大樂,拊掌讓夥計撤下殘席,再換一席新酒。胡文笑,“今日當不醉不歸。”
宮財主握著胡親家的手,語重心長,“親家你以後可千萬別生閨女,你不曉得,這閨女嫁人,當真是挖我心肝。”
胡文笑,“親家你莫要如此想,我把我心肝送你,從今往後,你只管把重陽當自家兒子。”
宮財主想一想重陽,的確是個好女婿,也便笑了:唯有這般家風,方不委屈閨女啊!
此事既成,兩家皆大歡喜。
重陽過了明路,就時常尋機會見一見未婚妻,重陽還說,“我爹與我說岳父不捨你遠嫁,可把我驚出一頭汗來。”
宮姑娘笑道,“現在好了吧?”
親事成了,重陽自己歡喜的不成,見宮姑娘完全沒有那種興奮勁兒,重陽有些失望,道,“你怎麼沒有很歡喜的樣兒啊?是不是不樂意我?”
“樂意什麼,醬豬頭啊!”宮姑娘道,“那天不過是拿醬豬頭試你,果然就去弄了,我還不知道你這心。我娘早跟我說了,我又不是頭一遭曉得,還要如何歡喜?”
“你就不曉得當初岳父岳母是不想把你許給我的?”
“吃人嘴短,你見天兒的給我家送東西,我爹孃嘴上說捨不得,早就愛你跟什麼似的。他們心裡一早就樂意的,再說,你要是真心,就是我家有些猶豫,你也不當那麼容易放棄。”宮姑娘說的頭頭是道,重陽道,“你就這樣不好,總顯著自己多聰明似的。”
“我用顯得嗎?我本來就比你聰明。”宮姑娘道,“上遭被個乞子騙的,是你吧?”
“是我什麼啊!你這麼自詡聰明的,難道就沒瞧出來,我那是想展示一下我的善良!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