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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領命去了,何子衿這才問起路上之事。沈氏呷口熱茶,這才定了心神,嘆道,“真真是嚇死我了。以往來去都無事,我們走到半路,就遇上了強盜,虧得有餘鏢頭他們勇武,帶的幾個府兵也敢拼命,後頭又有行商經過,那強盜見路上來人,這才跑了。”
何子衿道,“我爹既是公差,出門都會打出官府的旗子來,就是有強盜,一般也不敢搶官府的。”這其實算是強盜界不成文的規定了,因為,除非是末代亂世,不然,搶官府的風險遠遠比搶富商的風險大的多。一般來說,如果強盜敢對官府下手,那麼,整個官僚系統都不會姑息這件事的。沙河縣前任許縣尊遇刺便是一例。
何況,他爹有什麼好搶的,一個文官,幾車年貨,又不是押官銀的銀差。
沈氏道,“要不說也奇怪呢,從府裡到縣裡,常來常往的,從沒出過這樣的事。”
何子衿道,“這幾年,尤其是自先許縣尊遇刺之後,治內安穩,強盜其實少見了。就是有強盜,打劫富商也比打劫娘你們有賺頭。”
沈氏道,“那兩車年貨不值什麼,你那一車的胭脂水粉可是值大價錢的。”說著一嘆,“估計得糟蹋些。”
“只要人沒事,東西就是全毀了也無妨。”何子衿又擔心她娘膽小,很是安慰了她娘幾句,沈氏笑道,“雖先時有些怕,可想著,俊哥兒才多大個人,都一點兒不怕,我這心裡也就不大怕了。”說著又誇起兒子來,“以往我總說他臭美愛講究,不想遇事半點兒不怯,還擋在我跟你爹的面前,砍傷了一個強盜。你說,平日裡可看不出俊哥兒是這樣勇武的性子呢。”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何子衿也笑,“就那刀,還是阿涵哥送阿冽的,給他死纏爛打的得了去。我還以為他就做個擺設呢,不想倒是有些膽量。”
“可不是麼。”沈氏很有些驕傲,道,“起碼不是個窩囊孩子。”雖然受了驚嚇,但遇到危險,有丈夫兒子護著,對於一個女人,這自然是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看娘你說的,這要叫窩囊,那就沒不窩囊的了。”何子衿很知道她娘這毛病,想誇誰不直接說,反是非要說不好,然後引得你說好,她便歡喜了。叫何子衿說,她娘跟她祖母這婆媳做久了,倆人某些地方也越發有些像了。
何子衿說著話,竇大夫來了,請竇大夫先給她娘診了脈,無非就是有些受驚,開了兩劑安神的湯藥。何子衿又請竇大夫去前頭給她爹幾人看看,送竇大夫出門,何子衿方道,“這強盜來得有些稀奇,眼下我這裡離不得,您一會兒回去,同聞道師兄說一聲。”
竇大夫出身太醫世家,其伯父就是上任太醫院院使,竇大夫又被宮裡派給朝雲道長,對於朝雲道長的身份,自然是心中有數的。竇大夫雖不知強盜事件到底因何而起,但想著方先生住在這裡,附近竟有強盜,而且,膽大包天的還敢來搶學差大人的車隊,這事,自然要知會方先生身邊的侍衛一聲的。
竇大夫鄭重應了,又去前頭給何恭幾人診治。
何恭只是有些受驚,眼下也無妨了,畢竟身邊妻兒都沒傷著,而且,己方這些人,縱有些傷著的,好在沒有出人命,也是幸事中的幸事。
餘鏢頭的傷有些厲害,好在他是個常出門的,身邊習慣性的會帶些創傷藥,已做過簡單處理。竇大夫另給開些外敷內服的藥。餘者,大傷小傷的,竇大夫都給看了看。俊哥兒額角那大包,別人都讓他先瞧,他還擺著手讓人,硬是最後一個看的,還央竇大夫,“竇叔你可得給我開些好藥啊,萬不能留疤,我還沒娶媳婦呢。”逗得人又是一樂。
還有書吏道,“二爺這般英勇,想要什麼樣的閨秀,說出來,要是有配得上二爺的,給二爺做個大媒。”
俊哥兒道,“要求也不高,長得好看就成。”
何恭笑斥兒子,“真輕狂也。”
大家都說,“大人這般說就不對了,咱們二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娶妻自然也要才貌雙全的。”大家哈哈大笑,紛紛說要給俊哥兒做媒,這一說笑,便把先前遇襲之事都丟開了。主要也是,這些書吏大都是北昌府當地人,北昌府民風彪悍,便是文人,也是有幾分膽色的。何況,這遇著強盜,也是多賴學差大人家的護衛相護,就是學差大人的公子都能挺身殺賊,並不是慫貨。道義未失,人心猶在,故而,很快就緩了過來。何況,經此盜匪之事,待得回了府裡,還能多上一筆談資。
沈氏喝了幾口茶,廚下便送了湯麵過來,雞湯香蕈的銀絲面,湯頭上還飄著幾根碧綠青菜,在這隆冬季節,很是勾人食慾。沈氏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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