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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衿在一邊兒拆臺道,“我聽說那時候祖父見天兒的給祖母做好吃的不是。”
“哎,那短命鬼,就不是個會過日子的,有了錢就拿去買雞買鴨,燉得那個香哩,你祖父燉雞湯,那從不用鐵鍋,都是用瓦罐,不用大火,就用小火,添把火,煨上兩個時辰,哎喲喂,一開那蓋子,香得街坊四鄰都能聞到。”說著,何老孃又總結一句,“那短命換愛搗鼓吃的那勁兒,就傳給了丫頭片子。”又同沈氏道,“咱丫頭,打小兒誒,見天就知道花錢搗鼓吃的,那時候我就說,這以後定是個敗家貨,就這張饞嘴也得把家吃完了,不想各人有各命,人家就有這享福的命,怪道自小就嘴兒高哩。”
何老孃想到自家丫片子先自己一步得了誥命,不由再酸溜溜一嘆,“萬般皆是命,哪裡有公正哩。”
何子衿鼓掌,“這可真不愧學政大人他老孃誒,我爹剛升了學政,祖母你就會做打油詩啦。”
啥打油詩喲,她老太太是感慨誥命問題好不好!
何子衿私下都跟她娘說,“險沒給祖母酸死。”
沈氏笑道,“老人家就好個面子,這不是看你做誥命眼饞麼。”
“其實,就是有些俸祿,別的上頭也沒啥,誥命又不管事兒,就是個名頭兒。”
“這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咱家現在雖不富,也不是缺錢的人家,這不是就缺體面嗎。”沈氏也挺想做誥命的啊,摸著自家閨女的小肥手道,“你祖母雖有些酸,話是不錯的,你就是個有福的。”覺著自家閨女有福,沈氏又道,“也旺夫。”
何子衿笑道,“這也是趕得巧,當初阿念去沙河縣,我想著興許沒啥事,就沒料到真能遇到山匪流寇。”
沈氏也說,“天生有這運道。”
何子衿道,“先時聽說北靖關也有些動靜,不知阿涵哥和阿節有沒有立下戰功來。”
以往沈氏對武將不大瞭解,但自從來了這北昌府,更兼何涵姚節都是武官,沈氏地武官一道頗有些感慨,“說來這打仗升官,可比文官按資歷升官來得快。”
何子衿笑,“武官打仗都是把腦袋別褲腰上的營生,升官是快,可死在戰場上的也多了去呢。”
沈氏一嘆,“這倒是。”
何子衿又跟她娘說了想辦女學的事,沈氏道,“前兒倒是聽阿曦過來嘰嘰喳喳說了好半日,也沒聽太明白,咱們在帝都也沒聽說過有女學呢。這女學到底是個什麼說法兒?”
何子衿就大致同她娘介紹了一回,道,“宅子我已經請楊經紀幫著找了,就是女先生不好尋。”
沈氏笑道,“這北昌府的事,我比你熟,尋女先生的事兒,經紀就不成了,問一問牙婆,她們定曉得的。”沈氏畢竟在北昌府五六年了,也買過丫頭小子,對北昌府的牙婆也比較熟,給閨女介紹了個口碑不錯的梅牙婆。
這裡要說一下,牙婆在這個年代並不是指人販子啥的,當然,牙婆也司奴婢買賣,但這種買賣是要官府登記的,合法的情形下的買賣。牙婆手裡的奴婢,得是來歷清白的,像那種偷人家孩子拐人家婦女,這種是人販子,與牙婆是兩碼事。同時,牙婆一般還兼著工作介紹、牽橋搭線啥的事,反正,做牙婆的,一般訊息靈通勝於常人的。
牙婆的事好說,沈氏就擔心她閨女這請一大堆人來,萬一女學辦不起來,豈不是白花銀子也沒面子麼。
何子衿道,“反正咱家有阿曦,就是沒人來,我就留著女先生培養阿曦了。”說著,不禁道,“咱家裡女孩子太少了。”
沈氏道,“誰說不是呢。盡是生兒子的,每回一吃飯,一堆小子,就阿曦一個丫頭。要不我說阿幸這胎,生個小閨女才好。”
“他們是頭一胎,生什麼都好,要是生閨女,咱家正缺閨女,要是生兒子,長子以後早些頂門立戶,亦是好的。”何子衿又問弟妹近來吃食上可好,沈氏笑,“就是剛診出有身子鬧了那一個多月,如今沒事了,這有了身子,她吃葷吃的倒比以前多了些。”悄悄同閨女道,“就是肉皮兒不如以前細緻,看阿幸的模樣,很有些擔心哪。”
何子衿笑,“等生了孩子就好了。我先時懷雙胞胎時也是,臉上起了好些斑。”
“是啊,我也跟她說過,她頭一回有身子,心裡沒底罷了。”沈氏笑道,“年輕的小媳婦,都這樣,待多生幾個就知道了。”
好吧,雖然前世生活在一胎光榮的國度,但入鄉隨俗,今生的何子衿表示,這年頭,人們又不避孕,女人生孩子,一個的真正少,像江仁他娘江太太那樣的,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