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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江微微沉默片刻,方道,“如果不急的話,略等一等也無妨。”
蘇不語眉心一跳,“這話什麼意思?”
李九江道,“沒什麼意思,隨口一說。”
這九個字,蘇不語把李九江腹誹大半時辰,什麼叫“隨口一說”啊,這是隨口一說的事嗎?
蘇不語到底位在中樞,深思熟慮一番後,蘇二郎這裡好說,這是自己親孫子,說不讓參加恩科,這小子不敢有二話。可孫女婿那裡怎麼講呢?沒個好理由,怎麼就能跟孫女婿講,你別參加恩科了。就是太岳丈也沒這麼幹的啊!人家孩子準備明年恩科都大半年了~
不過,蘇不語到底是蘇不語,他選擇了最直接的方法,直接與阿念說。而且,蘇不語說得十分透徹,“蘇家深受四代先帝大恩,阿念你也不是外人。如果這事是別人與我說的,我當他放屁。但這事是李九江說的,我必然要提醒你一聲,畢竟關係孩子前程。”
不,這不只是關係孩子們前程的事!
阿念先道,“李尚書與蘇叔叔你說的事,你這樣直接告訴我,是不是……”
“這無妨。”蘇不語擺擺手,“九江也是四朝老臣了,我們雖然都是在太宗皇帝時入朝為官的,但具體說來,九江多受仁宗皇帝之恩。他那個人,看著不近人情,其實極重情義。他與我說,就是想我告訴你。”
阿念不由又有幾分不解,李尚書這是想提醒他什麼呢?
☆、第476章 帝都風雲之二十八
第476章
江蘇兩家已是姻親之家; 阿念與蘇不語雖官階相差較遠; 但平日間,阿念還算能入蘇不語的眼。往時間,倆人見面都是有說有笑,唯獨這次,阿念是憂心忡忡的回了家。
蘇不語輕嗤一聲; “這個李九江。”
阿念回家,失眠大半宿; 倒不是為長子的科舉; 長子明年不過十七,再等三年也不過弱冠之年。阿念擔心的是李尚書這話外之意。
阿念這麼失眠; 鬧得子衿姐姐也睡不覺了; 打個哈欠; 問他,“今天怎麼了?”
“姐姐還沒睡啊?”阿念還以為子衿姐姐已經睡了呢。
何子衿道; “看你晚飯就沒什麼胃口,今兒不是蘇相找你過去說話麼; 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以前做帝師時招人眼紅; 自從改修史書; 阿念算是從那招人眼熱的位子退了下來; 雖則這修史書的職司不比帝都; 何子衿還是更願意阿念修史書的。如今阿念官位平平,有何事如此煩惱?
夫妻二人素來無事相瞞,何況; 因著二人自小一處長大,許多事阿念還是更願意聽一聽子衿姐姐的意思。如今在這屋裡也沒他人,阿念就將蘇不語與他說的事原原本本的同子衿姐姐說了,阿念道,“明年恩科還是小事,你說,李尚書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家裡人當官的多了,雖然都是中低品的小官兒,但因家裡人多是科舉上去的,何子衿對科舉還是多多少少有些瞭解的。如明年恩科,其實十分不簡單,因為這是今上登基以來第一次春闈,而這樣的春闈,往往都是新君親為主考官,哪怕這新君的主考官就是掛個名兒,可以後說起來也都是天子門生。
天子門生。
這四個字對於將來的仕途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益處,一般來說,哪怕只是在心理上,新君也都會相當注重自己登基後的第一次恩科加以關注。
李尚書卻是提醒蘇尚書讓家裡孩子避一避……
何子衿往深裡一思量,頓時嚇得倦意全消,何子衿悄聲道,“不會是李尚書這麼不看好陛下吧?”這是不是說今上即將倒灶啊?
阿念問子衿姐姐,“近來曹太后在宮裡如何?”
何子衿道,“中秋重陽進宮請安,曹太后也是在位的,平日裡我進宮給大公主、嘉純郡主上課,卻是從未見曹太后在慈恩宮。”
“太皇太后還是不肯見曹太后?”
“你想想,太皇太后要不是氣狠了,也不能把曹家降到伯爵位?”何子衿因時常進宮,對太皇太后的性子還是稍有些瞭解的,何子衿道,“太皇太后平時為人十分寬和,如我們在太皇太后面前說笑,太妃太嬪討好她老人家,她老人家高興時都有賞賜,極是大度。有些生母低微的皇子,太皇太后也都與其他生母高貴的皇子一樣看待,不令人委屈了他們。可這樣的人,不能將寬和當作沒脾氣,當初給曹家降爵,可不是假的。太皇太后這樣的人物,難不成今天剛下了降爵旨意,明兒就當事情沒發生一樣。朝令夕改,不要說太皇太后,就是我們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