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部分(第2/4 頁)
長輩們,便帶著孩子們回沙河縣去了。
何老孃不打算再去沙河縣了,她想著,新媳婦剛進門,她身為太婆婆,新媳婦過日子啥的,得給新媳婦一些指導才好。
不想,還沒倆月,何老孃五月就又去了沙河縣,她是跟著胡文去北靖關送軍糧的回程的車隊一道來的。何子衿還說呢,“祖母不是說不過來了。”
何老孃道,“我這不是惦記孩子們麼。”當面兒啥都沒說,到晚上,她讓丫頭跟她一個屋睡,才把事兒說了。何老孃嘆道,“過日子哪有這樣過的,丫頭誒,你不曉得,真是憋得慌啊。”說著還揉起胸口來。
其實,何老孃一來,何子衿就瞧出來了。老太太哪回來都是神采飛揚的,這回跟霜打的老茄子似的,一看就是有事兒。何子衿問,“怎麼了?”說著給老太太遞了盞蜜水。
就是自家丫頭不問,何老孃也要說的。何老孃端著蜜水喝了半盞,其實也沒喝蜜水的心,把蜜水放手邊兒小炕桌上,就說起來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自進了咱家門兒,就沒一樣合心的。周婆子做了一輩子的飯了,在咱們縣都是有名的好廚藝,就是在北昌府,咱家宴請別人家的官太太,人家都說周婆子手藝好。上回請親家舅奶奶吃飯,周婆子燒得那野雞菌子湯,舅奶奶都說鮮的很。她就總不對口,吃啥都不對口。好在,她陪嫁了廚娘,那就讓她陪嫁的廚娘做唄,愛吃什麼做什麼。我知道她是大戶人家的姑娘,講究!唉,你是不曉得吃得那飯食,你說她愛吃素吧,素菜裡就沒有不放高湯的。用肘子雞的弄那麼一大鍋高湯,就煮兩根小青菜吃。吃魚,嫌北昌府的都是河魚,說是一股子土腥子味兒。那大魚,咱家都是買活的,買回來還得在缸裡放好幾天,就是去土腥味兒的。我是吃不出啥土腥味兒來的,人家吃魚,就吃魚臉下面那一丟丟肉。我在家裡,光吃剩菜了。她吊了高湯,我就吃吊高湯的雞啊肘子啥的。她吃了魚臉下頭肉,我就吃魚肚子上的肉,香又沒刺。更甭提她叫廚娘煮的那湯,什麼海參花膠乾貝熬的三天三夜熬出那麼一碗來,海里的東西難道就不腥了,一樣腥,這她就不嫌腥了。阿冽愛吃紅燜羊肉,每次吃過羊肉,都得刷三回牙,不然就能燻著她。我是看不了這個,我過來跟你過算了,這要在家,得憋死我。”
何子衿聽的也是無語,勸祖母道,“這也是各家跟各家的習慣不一樣,大不了分房吃飯唄。你、我娘、我爹帶著俊哥兒吃,叫阿冽跟阿幸一道吃,不就行了。把鍋灶也分了,再給阿幸收拾間小廚房,她愛吃什麼就做什麼。”
“分啦!你以為沒分哪!”何老孃氣道,“成親半個月,你娘看我這裡心氣兒不順,就把廚房給分了。”
“您老也不至於生氣啊。”
“要是為口吃的,我也能忍。你哪裡知道,現在你娘又張羅著買房舍呢,把隔壁的宅子買下來了。趁著天氣暖收拾出來,讓阿冽他們住那院兒去。她帶的丫環婆子也多,家裡也住不下。”何老孃抱怨道,“你娘也是愁的了不得,看著堵心,才把隔壁買下來的。不然,咱家哪裡就住不開了?咱家是大三進的院子,加起來二十五間屋子,就這麼幾口人,哪裡就住不開了。實在是過不到一處去。咱也不好說人家,總不能新媳婦進門連飯都不叫人家吃口合心的吧?真不曉得是不是看不上咱家,初時連米飯都說軟了硬了不香了 ,我說,這是貢給皇帝老爺吃的米,要是這米再不好,就不知道什麼樣的米好了。她這才不挑了。把我氣的不行,哪兒有這樣的,咱家就不是大戶,吃食上也沒委屈過。咱也不曉得,到底啥才是個講究的吃法。那春天頂嫩的香椿芽,不是拌著吃,就是炒雞蛋、炸香椿魚,拌著吃吧,她嫌寡淡,炒雞蛋,嫌油大,炸香椿魚就更油大了。用野雞取丁炸出雞油來,非要用雞油來炒,難道雞油就不是油了,就不油大了?你娘也是受不了了,這才買了宅子叫他們搬出去。中間牆上開個月亮門,也不算分家。”
“還有燻屋子那香,咱家薰屋子,都是花啊草啊的,也挺香。大戶人家講究,用的叫什麼‘龍涎香’,一兩金子一兩香,我都不曉得她這一兩香能薰幾天屋子。”何老孃說著直搖頭,“她自己嫁妝,願意怎麼花怎麼花唄。我也知道,大戶人家是有很多薰香的,這也是她的講究。要不叫千金小姐呢。”
何子衿勸道,“這過日子,各人有各人的過法,只要他們小兩口高興就行了。祖母你這裡有我娘呢,我娘都跟你一樣吧。”
“你娘也痛快不起來,我還能到你這裡躲個清淨,眼不見心不煩。你娘哪裡離得開,開始還想著,娶了兒媳婦就讓她管家,這怎麼能管到一處去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