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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年大人被押回京來是要勢衰,如此看來,指不定怎麼樣呢。年家,到底是……”
“噓,這話兒你也敢嚼舌根子,不怕被人聽了去。”
“誰還能不知道麼?這皇宮裡哪兒有秘密。嘴上不罷了,誰的心裡還能不想?管得住嘴,管得了心?咱兩個私下裡,又沒旁人。”
“話兒是這麼的,還是仔細些,如今這宮裡是誰做主,你不知麼?沒見過皇后娘娘的厲害,難道聽得還少?少惹事端吧。”
……
被喚醒時,那些對話剛巧頓住,如同當時親耳所聞。
我仍努力回想,故不得渾身痠痛,冷得打顫,閉著眼睛期盼回到夢中。
奈何,來人不肯放過,在我肩頭戳戳,誓死不休。疼得我心頭火起,不勝其擾,揚手揮過去,“走開,別煩我。”
腕子被人抓住,甩不開,掙不脫,反更纏到脖子上。
欺人太甚!
“解語!拉走,打死!今兒誰再進這屋,直接拖出去打死!通通打死!”
那力道倏地就鬆了,冰涼涼的手指摸到我臉上來,只聞幽幽一聲嘆,如我長長撥出去的氣息。
夢,接上了。
我的厲害?
這兩個丫頭聊得起勁,倒還記得我的厲害。
最早住在皇宮裡時,也曾聽聞過這樣那樣的私下議論,大多與我無關。如今,躲也躲不開了,多少雙眼睛等著看呢,宮裡宮外,沒一個讓人省心的主兒。
不知這兩個丫頭是哪個院子裡的,見了我才知道慌,我還沒話,爭相跪在雪地上摑起自己的嘴來。
解語在旁輕聲地勸:“主子,回吧。”
我就聽了她的,轉身便走。
什麼時候,那般厲害的解語姑娘也變了,不出頭,不多言,反過來柔柔軟軟地勸著我。就像此時,落在耳邊的輕柔言語:“主子,起吧,起來把藥吃了,總這麼睡著可怎麼成,好歹吃兒東西。”
我努力睜開眼睛,忍不住又閉上,不知幾時,陽光刺眼。
帕子拭到臉上,溼涼涼的,不再那麼熱燙難忍,又忍不住冷得直顫。
“主子,可是醒了?解語扶您起來。”
我試著應了一聲,嗓子眼兒疼得厲害,火燒火燎的。嗽了一口,勉強好些。
原想問她胤禛呢,就這麼大間屋子,一眼便瞅見了,坐在一旁凳上,直直盯著我看。
藉著擦拭嘴角的動作,解語湊在我臉旁悄聲耳語:“皇上可是守了您不少時候,方才還險些讓您一巴掌給扇出去,這會兒可千萬別鬧,兩句好聽的軟話兒。”
難怪臉色不大好……
好聽的?我正病著,硬得起來麼?誰來哄我?
腦子裡轉,手倒先伸出去,乾冷的空氣中孤零零晃著。
解語手裡的藥換了個人端,緩緩坐上床沿,視線早早收回去只盯著藥碗瓷匙,撥了兩下,以唇試了溫度,送到我嘴邊。
下意識往後,退無可退。
他一蹙眉,我就又挪回來。苦得難以下嚥,還反著一股要人命的甜味,死命地忍,仍是噁心得嘔出來,溼了衣襟被角。
我們兩個誰也沒擦,我止不住地咳,他攏著我拍在背上。
好不容易咳順了,指著藥碗試探,“你留下,去忙吧,我自己喝。”
被趕的人挑眉樂了,“我留下,還是去忙?”
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至理名言!
“那你先幫我把解語叫進來。”
“換衣?我幫你。”
他正著,放下碗就要站起來,我忙拉住,“我有事兒問她。”
“何事?”他眉一肅,眼中笑意都隱了大半,“她知道的,我都知道。她不知的,我也知道。”
是麼?
若是平日,逗他兩句,此時……拉至身畔,抵耳相問:“你聽見沒?方才睡著,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一會兒一聲兒,時有時無。”
“何時?何人?”
“你在這兒呆了多久?”
“一直在。”
他這樣,我倒不確定了,原就沒想與他,此時更是含糊。
他不催,眼神卻堅定,等我話。
“胤禛,我聽見……有人在叫,聲音很,叫額娘,叫了好久,聽起來像個姑娘。”見他眼中隱隱驚疑,我忙補道:“不是念兒,我聽得出來,不是她。她就一直叫著額娘,也不哭也不笑,就是一聲聲地叫額娘……你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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