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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與怒,積了太多情緒,再多對視一秒,就能將我沒。
他靠著椅背凝神而坐,盯著空氣中的某處,一瞬不瞬。許久,才闔了眼眸,放鬆氣力仰在我身上,任我摟著抱著,像個孩子。
心疼,這幾年來沒有哪一刻令我如此,慌亂,緊緊抱住卻使不盡全力,不及他一隻手掌握在我臂上。
“胤禛……”終是忍不住,陌生的聲音從犯疼的胸腔直接溢位口。相貼面頰極輕微地動了動,比我的那一聲還要輕,啞得像是悶住口鼻的呼吸,“月兒……”
腦子裡嗡的一聲,我才確信胤祥的那些叮囑是認真的,不是玩笑。
孟夏時節,這雙唇竟是冰的,緊緊抿著,若非如此碰觸,不易察覺的顫抖。
胤禛,你怎麼了!我在心裡叫喊數回,卻只能心翼翼地,親吻。
緊繃的腰背被強力環住,天旋地轉間換了姿勢。一聲輕響打破沉寂,我已全然箍在他懷裡動彈不得,幽黑瞳仁壓在眼前,再看不見其它。
唇仍是冰涼,我試探輕吻,圈在身後的手臂愈發收緊。
不問原由,心裡的雜念卻太多……弘晚,胤祥,前後腳走了,留下他一個獨自坐在這裡,如此要人疼愛。
我發了狠,往死裡去親,去吻,用相同的力量去回抱,幾乎虛脫失力。
末了,他也沒,一個字也沒有。
指縫間的血已凝住。我想取了藥棉來擦拭,奈何犯起勁來的人自巋然不動,倔強得果真如胤祥所——活回去了。
經常握筆的手上幾處薄繭,細細描繪,那些他於燈下伏案而書的畫面清晰浮現。這樣一個男人,何曾不是倔強固執的,幾十年如一日,從未改變。
淡淡的血腥味在嘴裡散開。
沒有血漬,看清幾細微傷口,沒什麼大礙。就著手指咬下去,頭被施了重力猛地撞上肩頸,暈得我直犯懵。
我沒喊,他倒哼出一聲疼,道不盡的委屈。
多少年來,任我如何引導都不肯就範的男人居然親口呼疼,我的心便像針扎似的。
從椅到床,我們抱著彼此,誰也沒再多一句。正是熱時,只覺得冷,心貼得那麼近,捂不出溫度似的。
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驚夢連連,山路,暴雨,陰沉沉的天,明晃晃的劍,滿地溼濘,血流成河。
雨聲揮之不去,淅淅瀝瀝。
身上的某一處突然就疼起來,腹痛如絞。摁上去,早已覆了隻手掌,隔衣撫摩。
瞬間清醒!
眼明心亮般,覺醒。
原來,下雨了……隔著窗門,聽清外面的細雨。不是夢中的那一場,如同傾盆的血,積了滿山滿谷。
無法挽回的過去,似乎被潛意識壓在心裡不知名的角落,從不曾憶。我與他未再提過隻字片語,卻早已成為共有的心傷,疤留在身上,疼在心底,誰都不碰。
不知他睡過沒有,雙目澄明地望著我,指腹遊移,輕柔緩慢,隔著兩層衣,位置尺寸拿得精準。
“胤禛。”
他眉一挑,我就漏了拍心跳,斟酌著試探,“弘晚去哪兒了?”
“杭州。”
不是西北……那就好。
我怕聽岔了誤會,追問:“帶著墨晗去玩兒?”
他“嗯”了一聲,像是從鼻子裡發出來的聲響。
“能不能讓弘暉來一趟,我想他了。”
“好。”他應得輕快,“過些日子帶你去園子住,讓他帶著永玪來陪你。”
我將頭埋在他胸前,掩飾幾乎藏不住的擔憂,“我只是想他,不用來陪,你陪我就好。”
頭上方傳來低沉笑聲,胸腔在我掌心下輕輕顫動。作勢捶了一拳,面孔更加緊貼心口,幾乎喘不上氣來。
他的手扶在我腦後,揉著頭髮仍是在笑,發心每落一吻,一句,“我以為你不需要我陪,才特地挑了秀女,真是體貼入微。”
我的心倏地疼了一下,聽到他又補了句——“原來是偽心的……那便好。”
他在笑,我想哭,又酸又澀的滋味苦不堪言。頭髮被他揉得亂了,心裡到底煩起來,推不開,索性紮在懷裡悶悶地自嘲:“總要做什麼,到底……你不是當年的親王,那麼多人瞅著呢。”
懷抱猛然退開,突來的光亮刺得眼暈,一陣黑一陣白。眼前放大了一張臉,皺著眉心沉了面孔。
久久,他嘆了一聲,手指掐在我臉上,“對,不是當年的親王了,是皇帝,所以我想幹嘛就幹嘛,誰也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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