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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接了口:“打斷我的腿。”
我睨著他笑起來,“那是輕的,三條腿全部打折。”
他一怔,突然撐住我的腦袋,眯著眼笑,“我說,我知道你的厲害了,胡思亂想的勁頭兒厲害,整治起我來更是,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我呢。不心疼我也便罷了,也不心疼自個兒,真打折了,你的幸福可就沒了。”
流氓!
還沒來得及啐出去,被貼近的輕聲耳語止住惡念。怔愣半晌,才問:“煉那玩意兒幹嘛?你還信這個?多少做了皇帝的人迷信長生不老,哪個真的活過天活過地了?日夜操勞的,還不嫌累。”
他的眉攏起來不見笑容,抿著唇一言不發。
就見不得這副樣子,多少委屈無人訴似的。
雍正煉丹,還真聽過,後人多少傳言。如今驀然發現,難入其境,不知何時起,不知因何而起,若非今日這聲悶響,怕是我始終不知。
“胤禛——”
才開了口,被他以指壓住。雙唇張合間,話音極低,“我不信,也不想長生不老。”
漆黑眼瞳,迫得我不能思想,屏息對望。
“我想跟你在一處,不管做什麼,哪怕連話兒都不說一句,只要你在就好。我不求長生不老,也不稀罕做皇帝,只想跟你在一起,一刻,一時,一日,一月,一年,一輩子。你知道麼?”
我像被什麼東西沉沉罩住,呼不出氣來,說不出話。他也不許我說,拇指壓著唇覺不出力道,字句卻像燒紅的烙鐵生生灼在心上。
“你知道,我知道的。我也知道若有一日真沒了我,你也難活,就如沒有了你,我也一樣。可是你我都沒辦法,是吧。要是咱倆都能只顧著彼此該多好,塵世不理,只你和我兩個,那就是最好了。有句話兒原不該當下講,可我又怕以後沒機會說,今兒便一併說給你聽。笑意,是我對不住你,害你與我受苦,因我受苦……我心裡總是欠著你的。我求來世,來世不管我是什麼人,都不再理這些凡塵桎梏,我只守著你,與你一時一刻,一輩子。若有來世,你可別忘了我,即使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也能找到你,那時換我陪你,換我為你,我絕不再給你一丁點兒委屈受。”
☆、315。愛恨已久
何為來世?
前世今生太過迷信,哪裡是能求來的。
我已至此,不知那些女人於他,該是何等因緣。
新晉的不足以費思量,能讓我記住的掰著手指就能數過來。
眼前的女人淚眼婆娑,我見猶憐。
不知古代女人是不是都擅於保養,各個跟成了精似的,無論之前康熙的女人,還是現今屬於胤禛的,皆是無關年齡的美妙姿態。
蘭思,多年如一日,為人處事、這張臉、外加身段皆是,怎麼也不見老。弘時的事之後,多了些愁思,如同此時梨花帶雨,強忍著抽噎。
園子裡處處皆好,偏這點兒不好,不如在宮裡。養心殿沒有人來,換個地界就不同了,抬個腳便能見著我,少了些許避諱。
胤禛不在,我也沒什麼好躲的,看著她哭。
兒子是當媽的心頭一把刀,不往自己心口戳,就得向著外人舉,甭管多少年磨出來的心性,都能立時現了真章。蘭思原不是這樣,也曾爭寵使性兒與我鬥過高下,安靜了多少年躲風避雨不聞府中女人間的閒事,因著一個弘時臨了要來求我。
我沒有辦法,皇帝的旨意誰也改不了。
好不容易止住的淚默默地再度湧出來,隔了許久才哽咽著自言自語似地說:“娘娘,臣妾就這一個兒子了,向來不求富貴,只盼安好。”
誰說不是這個理兒?
可是依然沒有辦法。
我們面對面地坐著,不再言語。她哭一陣,愣一陣。我搖著扇子,瞅著大敞的廳門,陽光直曬,正在向西轉。
一道黑影晃了下,轉瞬消失不見。
“解語,去,出去瞅瞅。”
解語應了一聲,腳下生風地快步而出。
左等右等,也不見了蹤影。
猶自抹淚不斷的蘭思終是停下,圓睜著紅腫雙眼看向大門,再悄然看我,小心翼翼地站起來。
“坐。”我喝了一聲。
她騰地坐回去,絞著帕子支吾:“娘……娘娘……妾……先行回去……”
我拍打著扇子,對她笑,“你且坐著,難得咱倆坐一會兒,話兒還沒說兩句,急什麼。”
她低下頭,再沒發出一丁點兒的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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