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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姑見梅錦臉頰微微起了紅暈,偏阿鹿還懵懵懂懂,似乎有些不解眾人為何要笑,看著還要發問,忙過來打岔道:“知道你和你母親好。如今成了一家人,往後天天見面,多的是機會讓你說個夠。你父親還要帶她去宗祠,這會兒你先別纏。”
阿鹿似懂非懂,但隱隱覺得自己大約說錯了什麼,急忙閉了口。
別人那裡倒沒什麼,笑一下也就過了,獨李東林歪在椅子裡悶笑個不停,臉扭過去兩個肩膀都要抽筋的模樣,聽到李府君在旁咳嗽,這才勉強憋住笑,從椅子裡站起來,朝梅錦作揖道:“見過嫂嫂。往後就是一家人了。我若有什麼做的不好的,請嫂嫂只管教訓。”
梅錦含笑道:“二弟客氣了。往後一家人,相互照應的地方多的是。我初來乍到,若有做的不妥當的地方,也請二弟不吝指教。”
李東林忙稱不敢。李府君點頭道:“好,好,往後是一家人了,當相親和睦,共振家聲。東庭,你今日便要走,趁著還空,帶她去拜拜宗祠,拜過宗祠,錦娘便成我李家的兒媳了。”
李東庭應了,向李府君和在座長輩告辭,便領了梅錦去拜了宗祠。回來送走了尚福等昨夜留宿於土司府的客人,午後,李府君命人整治好了一桌酒席,席畢,李東庭便動身要去嘉州了。
李府君領著梅錦等人送他到了土司府大門。門外一隊隨行整裝待發,又有知道李東庭今日要走,聞訊特來相送的許多龍城民眾,自發在門外道路兩旁分列而立,氣氛凝重。
李東庭向李府君叩頭拜別道:“兒子不孝,知母親心中在為我擔憂。請母親放心,我必會保重自己早日平安歸家。錦娘剛進門,我走了後,若有什麼不到之處,還望母親包涵。”
李府君將李東庭扶了起來,嘆道:“東庭,你知我盼你早日平安歸來便好。我心中雖萬分不捨,只也知道,蜀滇交界,如唇齒相依,蜀亂不平,這裡也休想安生。我們李氏世代勤王,踞守雲南,昆州百萬民眾更視你為仰仗。如今西南亂,你不上去平亂,誰上?你放心去吧!娘只是心疼你媳婦。剛進門,新婚第二日你就要走。我無妨,你且去與她好好道個別再走。”
李東庭再次拜謝過李府君,朝梅錦走去。
梅錦牽了阿鹿的手站在李府君身後,見他朝自己走了過來。
李東庭到了近前,摸了摸阿鹿的頭,叮囑她往後要聽話。阿鹿點頭,知道父親應是有話要與梅錦單獨說,自己乖乖鬆開梅錦的手,到了李府君身邊站定。
李東庭深深注視著梅錦,卻沒說話。沉默片刻後,梅錦對他微微一笑,輕聲道:“你不用牽掛我。我會很好的。你自己在外多加小心,記著娘、阿鹿,還有我,在家裡等著你回來。”
李東庭忍住將她用力抱進懷裡的衝動,拿起她一隻手,用力握了握,鬆開,隨即轉身來到李東林和副將張誠的面前,吩咐張誠用心做好防守事宜後,對李東林道:“東林,我知道你對我不安排你隨軍平叛有些不解。我要你留下來,並非不信任你,叫你無所事事,而是要你與張副將一道為我穩固後方,安撫百姓人心,如此我才能在前方安心作戰。我不在,昆州不能有失,龍城更是我們李氏的根基所在,你肩上擔子,並不比前方隨我作戰的將士們輕上半分。懂嗎?”
李東林道:“兄長放心。起頭我是有些怨言,這會兒明白了。你不在,不止龍城的百姓而已,我也更要照顧好母親、嫂嫂,還有阿鹿。”
李東庭露出笑容,拍了拍他的肩,扭頭最後看了一眼梅錦,轉身大步下了臺階,翻身上馬,抱拳向門外湧過來相送的民眾致謝,最後在一片“大人勝仗,早日歸來”的聲音中縱馬離去,身影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
成都是蜀王封地所在,蜀王起事,這裡自然成為蜀王府坐鎮全域性的中心。
蜀王在四川經營幾十年,利用銅礦以及鹽鐵牟利,富可敵國,手下匯聚了大批精兵強將,只是起事以來,最近風頭最勁的,卻是一個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年輕將領,名叫裴長青。
裴長青原本只是蜀王帳下的一個低階軍官,但在山南西道幾次與朝廷軍的正面交戰裡,他自請為開路先鋒,每逢戰事,奮勇無人能擋。上個月的一場奪城關鍵惡戰裡,蜀軍遭遇朝廷軍兩面夾擊,眼看就要落敗之時,便是他騎著快馬衝進朝廷軍陣地,紅著眼睛不要命般地一路斬殺進去,最後竟將指揮作戰的一個朝廷四品大將給砍下馬來,朝廷軍一時亂了陣腳,被蜀軍趁機發起反攻,潰不成軍,最後敗北而去。經此一役,裴長青名聲大噪。
蜀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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