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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頭看他。

沈琉琛說了聲“謝謝”，把那塊肉放進嘴裡。

蘇媽媽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等他吃完了，才問道：“怎麼樣？和你的胃口嗎？”

沈琉琛點點頭，甚至還試探地扯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很好吃。”

蘇媽媽喜笑顏開，連聲說道：“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喜歡就多吃點，不要客氣。”一邊說著，一邊猛往沈琉琛裡夾菜，一轉眼也在沈琉琛的碗裡堆了個小山堆。

宋錦西悄悄地在桌子底下伸出手，抓住沈琉琛的手，在他看過來的時候，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

沈琉琛知道她在笑什麼。

他們兩個，都是從小缺乏家的溫暖的，所以，她現在是在把家的溫暖分一半給他。

他也悄悄地捏了捏宋錦西的手，把她的手放了回去，開始認真吃飯。

吃完飯後，蘇爸爸收拾餐廳和廚房，宋錦西本來想幫忙，被蘇媽媽強硬地拉走了。

蘇爸爸也是一臉嫌棄地趕人。

兩個老人態度堅決，宋錦西只好乖乖地跟著蘇媽媽來到客廳。蘇媽媽讓他們坐下，說要去拿“蘇繡繡”從小到大的相片簿給沈琉琛看。

她走後，宋錦西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沈琉琛湊到她耳邊，問道：“這照片也是系統捏造出來的？”

宋錦西也很不解，“不知道啊。”

等蘇媽媽拿了相片簿出來，宋錦西跟著他們一起看，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照片，再聽蘇媽媽半字不差地介紹著照片背後的故事，宋錦西甚至悄悄地握緊了沈琉琛的手。

相簿的一頁有好幾張照片，全是宋錦西個人的，彼時蘇媽媽已經翻了一頁了，介紹道：“從繡繡六歲開始，一直到她十歲前，我們每年都會帶她去照相館一次，就是為了紀念她的成長。”

從六歲開始，是因為系統給的設定裡，他們是在“蘇繡繡”六歲那年開始收養她的。

所以宋錦西六歲前的照片，並沒有出現在相片簿裡。

也是到了這一頁，宋錦西的個人照結束了，後面新翻開的一頁，全都變成了宋錦西在學校裡的各種合照。

有班級去郊遊時拍的照片，也有各種班級活動拍的照片，運動會的，校園日活動的，或者參加各種比賽的照片……

也有好幾張她和別的同學一起拍的合照，但是那些照片畫素都比較糊。

這些照片，現實中就存在。她十歲以前的個人照，是宋爸爸每年帶她去照相館拍的。

宋錦西清楚地記得，宋爸爸當時還抱著她說，每年都要帶她來拍照，一直拍到她出嫁了，再把那些照片做成相簿。

做兩份，一份放在家裡，一份讓她隨嫁妝一起帶走。

只可惜……

宋錦西結束回憶。

剩下的照片，都不是宋錦西主動拍的，而且多是合照。如果沒有學校有辦活動時拍照留念的習慣，宋錦西十歲後的成長記錄可能會是一片空白。

那些照片多是電子版，被宋錦西存在電腦裡，不曾列印出來。

應該是系統為了做戲做全套，就把她電腦裡的照片都拿來用了。

這些照片都被她存在了一個資料夾裡，資料夾的名字就叫“成長記錄照片”，系統想找這個資料夾是很輕易的事。

她低著頭想問題，卻聽沈琉琛突然問了一句：“為什麼十歲後就不去照相館了？”

本來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問題，宋錦西聽了，心卻有些發緊。

她有些緊張地抬頭看了沈琉琛一眼，目光責備他不應該問這個，手卻被沈琉琛按住了。

蘇媽媽在沈琉琛的問題說出口時，就說了一聲“對啊”，然後開始不停地問自己“為什麼十歲後就不拍了？”

以她和蘇爸爸這疼愛“蘇繡繡”的設定，沒有理由會讓他們停止記錄“蘇繡繡”成長的計劃。

那是什麼，讓“蘇繡繡”後面只存在於各種合照裡呢？

正巧蘇爸爸收拾好餐廳和廚房，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蘇媽媽看到他就問道：“老蘇，為什麼繡繡十歲後我們都沒帶她去照相館拍照了？”

沈琉琛此舉無疑是在玩火。

就和質問那些永遠只會在固定的範圍內走動，且只會說重複的幾句話的NPC，問他們為什麼永遠都不往外多走一步？為什麼永遠都只會翻來覆去地說那幾句同樣的話？

蘇媽媽那個問題一問出來，不停地重複地問“為什麼”的人，就變成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