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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冷,包著圍巾的其實不止嚴觀和邵晗燕,剛才的情況下,兩人一開始就分開混入人群,跑掉的機率要大得多了,為什麼一定要牽著手一起跑呢?
封儀重新把注意力轉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對面的劍修正專注地凝視著他,眼底帶著隱藏極深的、不可磨滅的執著。
這樣的神情……似曾相識。
模糊的片段在腦海中一閃即逝,刻意的捕捉反而讓那隱秘的蹤跡消失地更迅速。
封儀心中一動,試探:“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地方?”
宋時怔了很久,無意識地發出幾個音節,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低著頭道:“在洞庭湖邊上,宋家村往南十多里,一個小葫蘆形狀的山洞裡。”
封儀仔細地想了想,將劍修的敘述和記憶中庇佑地的形貌相合,若有所思:“那一次作惡的,是不是一條蛟?”
宋時點了點頭。
想起那次救的是一群孩童,也就是說如今眼前高高大大的劍修,當年還是個腿短的小豆丁?即使知道誰都有年幼的時候,但想到宋時也會如此,封儀就忍不住笑:“不知道你小時候長什麼樣。”
宋時怔了怔,長長撥出口氣。神修庇佑的百姓太多,他那時又太過渺小,雖然早有對方不記得自己的準備,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仍舊免不了失望。緊貼胸口的護身符微微發燙,不知是高興或是遺憾,許多情緒翻湧著,五味雜陳。
數百年前,小小的孩童跟著師父遊歷世間,見世間百態,逐漸長大了。家裡一直以為他成為了一個‘俠士’。父母死亡後,他便不再偶爾回村,也不再寄回書信,而是跟著師父隱居在深山中,鑄造自己的劍。
劍成,道已明,卻尋不到當初的神修。廟宇金身黯淡了光芒,香燭早已燃成灰燼,供奉的瓜果被路過的動物啃食,蜘蛛結網、老鼠做窩,神道的氣息飄飄渺渺,若有若無,如同命懸一線。
宋時像個凡人那樣,親手一點一點打掃了廟宇,將它重新恢復昔日的一塵不染,在神龕前插上上好的香燭,御劍除去時常去村裡劫掠的妖物,見百姓們奔走相告‘仙人顯靈’來到煥然一新的廟宇中祭拜,有些自嘲地嘆了口氣。
時光流轉到現在,他坐在舒適典雅的酒吧中,和往日遙不可及的神修飲同一杯酒,知道對方的名字,參與對方的生活,還將長久的參與下去,對比當年,已是夢中也不曾奢望的情景。
宋時的杯子空了,他猶豫了一下,問:“你要搬出去了嗎?”
“是的,”封儀搖晃了一下雞尾酒,留意著劍修的神色,邀請道:“你要不要搬過來?”他微笑:“別墅裡還有很多空房間,你可以住在我旁邊,廚娘做的飯很好吃的,再說為了安全,保鏢本就該和僱主形影不離的。”
形影不離……嗎?
被這個詞打動,宋時終究點了點頭。
回到公寓,封儀習慣地接住撲進懷裡的小貓,摸了摸它的肚皮,心疼感慨:“都瘦了,回去讓王媽給你做點好吃的,主人我只會燒烤,唉。”
同樣只會燒烤的宋時:“……”
所以說,這才是封儀要搬回去的真正原因嗎?
☆、第32章 搬進別墅的劍修
又一次來到醫院,消□□水的味道還是一樣刺鼻。
昨天除了鬼,今天就有人又變成鬼消散了。死的人是封家兩兄弟的大伯封平安,是個頑固倔強的老頭兒,和家族裡其他人的關係都不怎麼親密,只待獨女如珍如寶,在封儀參加過的唯一一次股東大會上,他反對封楚的決定,說這是在‘走鋼絲’。
他的獨生女兒,封家兄弟的堂姐,封靜,此時正守在遺體旁,眼眶通紅,神情卻很平靜:“爸爸在心臟一直不太好,媽媽走後,他就常常覺得自己也快要走了,只是遺憾見不到我穿婚紗的樣子,你們倆別見怪。”
她穿著身純白典雅、裙襬長長的魚尾裙婚紗,頭髮盤起,彆著小巧精緻的王冠,妝容完美,眉筆和腮紅就放在不遠處,顯然是哭過以後又補了妝的。
封楚嘆了口氣,道:“魏齊怎麼沒陪著你?”魏齊,正是封靜的未婚夫。
“他來過,是我不讓他留下的,”封靜緩緩道:“爸爸雖然希望我找到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但也討厭把他的掌上明珠搶走的臭小子。”
病房裡一片沉默,連空氣也被染上了悲傷的色澤。
楚楚還是太心軟了。
今早回來,還未和家主說過要讓宋時搬進來,就被急匆匆叫到醫院的封儀暗暗理了一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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