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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這裡離劉麗嬌的住處不遠,劉麗嬌讓她去家裡吃午飯,顧溪也想去看看陳雪,於是就答應了。
在劉麗嬌的家裡吃了飯,顧溪開著車帶陳雪去附近的公園走了走。
陳雪穿著寬鬆的運動服,帶著口罩,一直垂著頭,不願意見人。
顧溪並肩跟她走了一段路,她全程一句話也沒說。
正值盛夏,公園裡的池塘開滿了荷花。
顧溪拉著陳雪來到池塘邊的樹下,扶著欄杆,入眼就是碧葉紅花,她的心情也明朗了起來,她看了看旁邊的陳雪,“你看,這風景是不是很好看?”
陳雪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嗯,很好看。”
顧溪斂了斂笑,陳雪雖然笑著,但是她感受不到她一點點的開心。
她曾經看到過書上寫,抑鬱症的世界沒有了喜怒哀樂,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悲傷。
那樣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
顧溪再看了看那滿池的荷花,她說:“這裡的景色真的很美,我給你拍張照吧。”
陳雪搖了搖頭,“我不想拍。”
顧溪從包包裡拿出手機,遞給她,“那幫我拍可以嗎?”
陳雪點頭,“嗯。”
顧溪用手理了理頭髮,靠在欄杆上,她朝走出幾步遠的陳雪說:“幫我多拍兩張,一張半身的,一張全身的。”
“嗯。”
陳雪很認真地幫她拍了照片,顧溪看了覺得很滿意。其實陳雪以前也喜歡攝影,她看到她房間裡不少她自己拍的照片,這樣的女孩子,曾經應該是熱愛這個世界的。
顧溪繼續帶著她往前走,前面有一個小賣部,她問:“你吃雪糕嗎?”
陳雪搖了搖頭。
顧溪說:“陪我吃吧,我都好久沒吃了。”
顧溪說:“你在這等我,我去買。”
陳雪很乖巧地站在原地等她,顧溪小跑著去小賣部買了兩杯聖代。
折回來時,發現陳雪正呆呆地看著一個方向,她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她看的是一對母子,母親是個四十出頭的女人,孩子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少年拄著柺杖,他穿著五分短褲,雙腿幾乎從膝蓋被截了,安裝了義肢。
少年滿頭大汗,他在這裡已經練習了很久,練習怎麼用義肢走路,他身邊的母親耐心地引導道:“對,就是這樣,再多走幾步……”
顧溪看著忍受著劇痛走路的少年,有些心疼。手上的雪糕快要融化了,她走到陳雪面前,才發現她的眼睛通紅,她剛要出聲,陳雪眼眶裡的淚水奔湧而下。
“陳雪。”顧溪喊了她一聲。
陳雪抹了抹眼淚,顧溪把手上的雪糕杯給她一個,“吃吧。”
陳雪拿著雪糕,沒有食慾,“姐姐,為什麼這個世界上,那些承受著痛苦的人,還要活下去?”
顧溪想,她一定是內心還對這世界充滿了絕望,看到了比她遭遇更慘的人還在努力活下去,她有些難以理解。顧溪看了一眼那邊學走路的少年,感慨說:“因為生命只有一次,痛苦也好,開心也好,都只有一次,不能重來。如果選擇死亡,那就等於放棄了這唯一的一次機會。”
陳雪再問:“那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顧溪想了想,“每個人的意義都不一樣,有人覺得一定要在這個世界留下痕跡,名垂千古,有人覺得要好好享受這一輩子,也有人覺得要轟轟烈烈地證明自己活過,好多……”
陳雪眼底有些茫然,“那我要怎麼做?”
顧溪握住她的手,“很簡單,你現在只要好好配合治療,努力活下去。”
陳雪抿著唇,“嗯。”
顧溪看著她,微微笑了笑。
——
夏佑南:中午一塊吃飯。
正在工作的顧溪看到了訊息,立即回覆:好。
顧溪和夏佑南雖然就在同一棟大廈工作,但是平時的見面不多,一是因為夏佑南本來就是個冷淡的性子,二是因為顧溪也沒主動提出要約他。
顧溪覺得,能讓夏佑南那種性格的人主動約他好幾次,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她決定下次要找個藉口,約他吃個飯又或者看個電影什麼的。
一下班,顧溪就下了樓,來到28樓的誠匯資本。
自從上一次楚煜新跟郭寶才說了顧溪是他們老大的女朋友之後,整個誠匯資本的人都知道了,看到了顧溪,就像看到了老闆娘一樣恭敬,都十分禮貌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