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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要貼著牆壁聽,隔壁房間裡的一舉一動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這廂,張默銘正在低聲吩咐陳德山;那一廂,張醫生從酒吧後就魂不守舍。他一定是看錯了,他反覆在房間裡確認著,怎麼可能是顧婉青呢,顧婉青早就死了啊。但是她的簽名又怎麼會出現在那幅畫上,而且,那幅畫作一看就是新作啊。
張醫生不覺間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有風吹來,張醫生看向窗戶,他記得沒有開窗啊。難道是自己酒喝多了,記錯了嗎?
他走過去,把窗子關上。他心煩意亂,開啟電視,螢幕里正放著晚間新聞。
有什麼東西涼涼的從身後拂過,是風,張醫生馬上朝窗子看去,剛剛關好的窗戶居然又開了。張醫生驚得把遙控器扔在了地上。
他從窗外看到了一張極為消瘦又慘白的臉,那張熟悉的臉多次出現在他的睡夢中,讓他良心難安。
“為什麼?”窗外那張臉在無聲的問著他。張醫生第一個反應是逃跑,衝到門邊,發現門鎖怎麼也打不開。
“為什麼?”那張臉又問了一遍。
“婉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積壓了多年的恐懼愧疚終於在一瞬間開始崩潰。
“不是我要殺你的,是夏宜芝,夏宜芝!”
蘇念突然感覺像是中了槍一樣。
“念念!”張默銘抱住搖搖欲墜的蘇念,一邊示意陳德山處理剩下的事情。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她的母親居然是被謀殺的,而她居然叫那個殺人兇手這麼多年的媽媽,這簡直是讓人難以想信。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有一天,可以跟母親在地下相聚,她要以何種面目來見母親呢?
看到蘇念這樣魂不守舍的樣子,張默銘自己也暗暗後悔,到底是自己太過沖動,沒有想過事情的後悔。自己親耳聽到自己母親的噩耗,對蘇唸的衝擊太大了。
“念念,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我一直在你身邊呢。”
她的牙齒用力的咬著下唇,已經有血珠滲出,她卻渾然不覺得痛。
“不要咬自己。”張默銘看著心疼,輕輕的伸出手指,代替了蘇唸的下唇。
“我要知道,一字不差的知道。”蘇念抬頭,目光裡盛滿了堅定。
“好,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弄來。”
“老闆。”陳德山進來,示意那邊已經安排妥當。
“我要換件衣服。”蘇念開口。
“你想穿那一件,我讓人送來。”
“那一件綠色法蘭絨睡衣。”那是蘇唸的母親顧婉青最後臨終時穿的衣服,蘇念記得母親安詳的躺在床上,嘴角帶著解脫般的微笑。
張醫生被困在房間裡。旁別有人看守著,連去上廁所都有人跟著。
門吱呀一聲被開啟,進來一個英俊的男人,男人的身後的閃出一個溫婉的熟悉的身影。
“婉青!”張醫生被驚的跳起來,接著馬上又被聲旁的保安按下去。
那兩人並排坐下,那英俊的男子握了握顧婉青的手,示意她,他一直在她身邊。
“婉…青…”張醫生還是忍不住開口,聲音裡帶來微微地顫抖。
蘇念抬起頭,看向他,張醫生馬上就發現,前方的女子並不是顧婉青。顧婉青是柔弱的,她一直是妥協的,她一直默默忍受著丈夫的不忠;而眼前的這個女子,雙眸裡盛滿了堅定甚至還有倔強的成分在裡面。但是這麼相似的面孔,不是婉青還是誰呢?還有那一身綠睡袍,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婉青最喜歡的一件衣服,她臥病在床的時候最喜歡這一件衣服,她說綠色充滿了生機,她看著,覺得充滿了希望。
“你對我的母親,做了什麼?”蘇念開口,她原本想問,你為什麼殺了我母親,可是這樣讓人痛心的話,她說不出口。
“你是,念念!”張醫生記起來,那個一直趴在顧婉青床頭的小女孩,誰都看得出來,蘇念很愛她的母親。那個時候,蘇念一有空就呆在母親的身邊,不吵也不鬧,有時候顧婉青睡著了,她就拿著塗色本在一旁畫畫。等顧婉青醒了,蘇念就會笑嘻嘻獻寶似得把畫拿給顧婉青看:“媽媽,你看我畫的好看嗎?”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張醫生情緒激動起來,想要撲上前抓住蘇唸的雙手,被坐在一旁的張默銘一腳踹開。
“說說吧,你到底是受誰指使的?”
“是夏宜芝。”張醫生這一次答的很痛快。
“她讓你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