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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掏錢買的,不是府裡採買來的。”
馬管家揮揮手,“行啦,都是府裡的老人兒了,這點兒上信得過你。你放心,就是真鬧到夫人跟前,我也替你擔這個保。”
趙大玲和大柱子把友貴家的扶到炕上躺下,心疼地看著她娘平日裡母老虎一樣剛硬的人,這會兒卻對著牆壁默默流淚。趙大玲從地上撿了一條褲子給大柱子套上,大柱子這大半天還一直光著呢。她留下大柱子照看著友貴家的,自己出來謝過馬管家,“今兒多虧您了,幸虧您來的及時鎮住那夥兒人,要不然我娘還得吃更大的虧,這房子也得讓她們拆嘍。只是馬管家,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她內廚房的管事幹嘛跟我娘過不去?”
馬管家嘆口氣,“她那是誠心找碴呢。那天跟著黃茂到外廚房惹是生非的幾個小廝裡有一個是她的侄子,被夫人打了板子轟出去了。所以她今天來這麼一出,什麼雞蛋丟了,不過是隨便扯了個藉口到你們家砸東西,撒氣來的。就算沒搜出那幾個雞蛋,結果也是一樣的。所以你看,她們砸完了東西就走了。她也不會把這事兒鬧到夫人跟前,夫人真知道了,她也沒臉不是。”
趙大玲不忿道:“太欺負人了,我找夫人評理去。”
馬管家忙擺手勸道:“大玲子,我勸你還是算了吧。她男人在老爺跟前很得臉,老爺當年出任江北荊州知府時,身邊就帶著她男人做跟班兒。夫人敬著老爺,不會輕易動他跟前的人。你們呀,直當是吃個啞巴虧。好好歸置歸置,回頭我再找幾個小廝來幫著拾掇拾掇灶臺。”
馬管家搖著頭走了。趙大玲看著一屋子的狼藉心中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身為底層只能任人欺侮的屈辱感。她垂頭坐在唯一完好的凳子上,用雙手捂著臉哀嘆,“這是個什麼世道啊!”
☆、第22章 特效藥引子
趙大玲此刻真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保不齊一命嗚呼又穿回去了呢。現代社會雖然也有不公平,但是她還沒遇到過這樣顛倒黑白的肆意侮辱,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以前憤青兒的時候也在網上喊兩句民主,談兩句人權。現如今落在了古代,什麼民主什麼人權的,說出來都跟笑話兒一樣,那是遠在天邊的事兒,屋頂上擺梯子都夠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趙大玲自手掌中抬起臉時看到長生正專注地看著她,滿含關切的目光彷彿雪山融雪匯成的溪水一般清澈澄淨,不沾染一絲凡俗汙垢。他額前的頭髮被冷汗打溼了,溼漉漉地貼在面頰上,越發襯得毫無血色的臉頰白得近乎透明。身上更是狼狽不堪,衣服皺皺巴巴的,又是土又是滲出的鮮血,混成了暗紅色的泥印。他拖著斷腿帶著一身傷去搬救兵,從外廚房到賬房不過幾百米,平常人走幾分鐘就到,而他要摔倒多少次,又爬起來多少次?
趙大玲忽然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抱怨。要說活得屈辱辛苦,有誰比眼前的這個人更有刻骨的體會呢?而就是這個人在這種境遇中還幫助了她們一家,她還有什麼藉口不堅持下去?自己一頭撞死是不能夠了,既然不能死那就得咬牙活著。不單單是為了自己,屋裡那抹眼淚的一老一小也是她的責任。
在長生安靜的注視中,趙大玲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面頰,“我沒事兒,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彷彿是為了印證她的寬慰,長生又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趙大玲咧嘴給了他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長生這才垂下了眼簾。
趙大玲這會兒才意識到長生還一直站著呢,蹭地從凳子上跳起來,將長生按坐在凳子上,“多虧了你去找馬管家,不然還不定鬧成什麼樣呢。只是你的腿是不能受力的,這會兒是不是疼得更厲害了。”
長生抿著嘴搖搖頭。趙大玲知道,怎麼會不疼呢?看他一頭的冷汗和微微發抖的身軀就知道了。即便坐在凳子上,他的手指也緊緊扣著凳子上木板的邊緣,努力不讓自己滑下去。
趙大玲扶起長生,“你得趕緊回去躺著。我一會兒讓馬管家派個小廝去把郎中請來,你身上的傷口又出血的,腿骨也不知道有沒有錯位,得讓郎中好好看看。”
長生輕輕掙脫了趙大玲的手,拄起柺杖,垂眼道:“我自己走。”
趙大玲看著自己空落的手臂。呦,這老古董,還男女授受不親吶!
長生艱難地走了兩步,見趙大玲沒有跟上,便停了下來,扭頭輕聲道:“被人看見……對你不好。”
趙大玲心中一暖,又有些微微的疼,自己都說不清楚是種什麼感覺。剛才那個張氏,叫趙大玲是狐媚子,明裡暗裡地說她品行不端,勾三搭四,為自己侄子抱不平。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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